军器监内,张唐卿坐在议事厅内。
苏方、赵景晨和徐良三人分列两侧就坐。
东京作坊使跪在地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年初,当有铁料五万斤,账簿上只有三万斤,实际上有多少?给本官个数。”
东京作坊使依然不回话。
“牛筋数量倒是充足,但为何牛皮少了五百张?木料少了一千料?如果今日不给本官个交代,本官当上书政事堂,请有司来查查。”
“启禀知监大人,下官不知。”
“你不知?”张唐卿从凳子上走过来,围着东京作坊使转了几圈,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唐卿说完,手写了一份文书递给赵景晨,“赵大人,监察军器监乃是你的职责,东京作坊上下,你有权调查任何人。”
赵景晨有点为难,“这”
“不想干?”
“属下不敢,只是是不是动静太大了?毕竟在京畿重地,如果闹起了乱子,咱们军器监脸上不好看。”
“现在不好看,比以后我们都蹲监狱强吧?去吧,出了乱子,本官担着。”
至于东京作坊使,别想当官了,回家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吧。
在军器监的这几天,张唐卿才搞明白一件事,为何刘娥会把他派到军器监,为何政事堂的相公们也同意了这个安排,敢情是让张唐卿来当急先锋啊。
什么先养望,这是让自己来揭盖子的。
军器监的少监和监丞就是个摆设,军器监上下,被皇族赵疾把持了多年时间,早就成了赵疾的私人产业。
张唐卿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只能相信苏方和赵景晨是清白的,没有参与军器监上下的烂事。
赵景晨无奈,只能带人去了东京作坊。
“苏大人,抓起来的这批吏员,一律交开封府,抄家所得款项要优先补足军器监所需。”
“是。”
看着苏方离开,张唐卿才无奈的对徐良说道:“军器监上下烂透了,非常之时当用雷霆手段,否则,这些烂事能把军器监拖死。”
徐良是个耿直的汉子,对张唐卿快刀斩乱麻非常赞同,“大人一出手,就把军器监上下的宵小一扫而空,当真是可喜可贺。”
张唐卿苦笑道:“最大的贪官怎么办?麻烦啊。”
张唐卿看着今年头三个月的账簿,很无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