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诸位大师,某是做丝绸生意的。此次从临安来汴京,便是来售卖丝绸,并未携带如此多的铜钱。”
富商不紧不慢,开口说道:“某对这件珍宝盖盒很是喜爱,只是暂时周转铜钱还需一段时日,不知大师能否将这件珍宝盖盒为某暂留?待旬日后,某收到货款,便来贵院赎买。”
大和尚们顿时脸色变得难看。
说了半天竟然没钱?
没钱你说个噔儿啊?
就听富商又继续说道:“某可与大师先立下赎买契约,并付五百缗的订钱。若是旬日后,某没来赎买珍宝盖盒,这五百缗订钱便归贵院所有,可好?贵院只需替某暂留这珍宝盖盒,旬日内不要出售与他人即可。”
大和尚一听这话,脸色才又恢复如初。
珍宝盖盒本就卖不出去,别说替他保留十天时间,就是留一年也没问题啊。
再说还有五百缗的订钱,若是对方爽约,这钱可是不退的。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白赚五百缗铜钱,何乐不为?
对于这些连贫穷妇人一缗铜钱都要骗的大和尚而言,富商提出的条件,他们实在没有不答应的可能。
双方就此谈妥,签订了契约,注明了珍宝盖盒售价,以及订金等信息。
大和尚正要停笔落印,富商又忽然开口了。
“等等,大师,若是旬日内这件珍宝盖盒你们没有给某留下,又当如何?”
权利与义务是相等的,富商有此一问,也是再正常不过。
大和尚们互相看看,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开口问道:“不知施主是何意思?”
“大师,某既然下了订钱,若是诸位大师违约,那便理应有所补偿。若旬日后某来买不到这件珍宝盖盒,那大师理应便退还某订金,再补偿某五百缗,可好?”
大和尚们略一迟疑,觉得富商这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更何况珍宝盖盒也不可能还有其他傻子出钱赎买,答应他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于是大和尚们点头应下,又在契约上补充了条款,双方确认无误后,各自签字画押落印,富商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交子,数出五百缗交给了和尚们。
双方都很满意,各自收好契约后,富商也不再多做停留,告辞离去了。
眼见富商被仆役搀扶着跨上马背,普惠院质库的一名管事大和尚忽然唤来了两名质库内仆役,小声对其叮嘱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