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度支副使林正业失踪,并因丢失娘娘生辰纲革除官职,抄没家产一事,汴京城里早就传遍了。
要说这鸨母不知道,林大暑是不信的。
楚棺秦楼,素来便是天下消息最灵通所在。
鸨母每日迎来送往,这汴京城里她不知道的事情,恐怕真的不多。
既然鸨母明知他们林家出事了,还当着林大暑的面一口一个“林衙内”,这是何意?
而且鸨母说话声音极大,引得四周宾客纷纷侧目。
身为前任朝堂度支副使的长子,林大暑这货当初又是这些楚棺秦楼的常客,认识他的人倒是不少。
有客人认出林大暑后,便立即与旁人窃窃私语起来,四下皆有嬉笑声传出。
显然,众人都在八卦林家失势倒霉的事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鸨母就是在故意撩拨林大暑。
即便林大暑的脾气再好,心再大,但连续被柳永与鸨母如此嘲讽,却也按捺不住了。
他啪的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视鸨母:“周十娘,你这是何意?故意羞辱某吗?某也算是你家常客,往日里丢出去铜钱没有上千缗也有数百缗了!好歹也算你周十娘的衣食父母吧?怎么?看我林家倒了霉,便打算落井下石,踩上一脚不成?周十娘,你莫非忘了,某还是举人!你一介鸨母,谁给你胆子羞辱某?”
宋朝举人虽然没有明清两代的地位,但好歹也是大宋诸多士大夫中的一员,与鸨母这种娼家相比,地位可是高出许多。
所以林大暑这般叱骂鸨母,一点问题也没有。
鸨母也没想到林大暑居然会当众发难,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眼见林大暑发火了,鸨母有些慌乱,连忙讪笑着往回找补:“林衙林大官人这是哪里的话?奴家如何敢对林大官人不敬?误会、误会了,奴家绝没那般意思。”
林小寒这会也琢磨出了鸨母话里意思,同样一脸愠色。
但还等他站出来替兄长撑腰,就听身旁的赵祯低声说道:“身为娼家,不知上下尊卑,该打!给我掌嘴二十!”
“喏!”随护赵祯左右的四名殿前司禁军,立即躬身应下,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鸨母衣襟,左右开弓,毫不留情的大耳刮子扇了起来。
鸨母被打傻了,直到二十巴掌打完,殿前司的禁军退回到赵祯身后,她还愣愣的摸着自己已然红肿的脸庞发呆。
殿前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