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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泽,”祁白的双目赤红,声音却异常的平静,“狼泽,你在哪?”
祁白穿过蛮牛的尸体,目光所及之处,鲜红的血液,碧绿的山川,所有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直到他在人群的最外围,看到了那个穿着兽皮衣的高大身影。
祁白的世界才像是被重新点亮。
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祁白向前奔跑,紧紧抱住眼前的兽人。
狼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而看着怀中人的发顶,听着他隐忍的啜泣声,狼泽的眼神就立刻柔和了下来。
只是这样温暖的怀抱还没有享受多久,怀中的亚兽人便急忙将头抬了起来,带着满脸泪痕,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祁白的手在狼泽的兽皮衣上轻轻拂过:“你怎么把兽皮衣穿上了,快脱下来让我看看。”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羊罗走过来问道:“你们带出去的板车呢?我们要赶紧把伤患带回部落。”
见到羊罗,祁白耳朵有些红地后退了一步,刚刚他光顾着找狼泽了,都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伤患。
狼泽指了指远处的树林:“板车在那里,我们带回来的盐洒了不少。”
羊罗点头,对虎雪和豹月说道:“你们过去把板车拖过来,尽量把盐收集起来。”
不但黑山部落的角兽人,就连汐水部落和骁牛部落的角兽人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此时就只能让因为年纪小,而没有上战场的角兽人豹月变成兽形来拖车。
两人闻言点头,立刻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与蛮牛的这一场战斗,三个部落都有人伤亡,黑山部落更是永远失去了两名族人,狼啸和鼠石。
兽人们在面对生活时有多坚强,面对死亡时就有多坦然。
狼泽将两人的尸体用干草盖住,又在干草上撒了一些泥土。
祁白问道:“用不用将他们埋起来?”
狼泽摇头:“兽神会指引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马松将三名族人的尸体,轻轻放在狼啸和鼠石的身旁,埋头蹲在旁边,久久没有起身。
狼泽看着马松的背影,对祁白淡淡地说道:“我们走吧。”
黑山部落的七辆板车沿着通往部落的小路,向部落前进。
最前面的三辆板车上,躺着的都是受了重伤的兽人。
汐水和骁牛部落的族人们看到马菱抱着扭曲的小腿,本还有些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