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至少三四百个帐篷,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祁白猜测周围有营地,不过也就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桑火部落的队伍中可是有首领和长老的,身份这么高的兽人没道理会幕天席地地睡觉。
但他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竟然正经安营扎寨了,除了珍贵的食物被他们随身带在了身上,剩下的行囊居然全部留在了这里。
就在祁白一行人举着火把奋力卷着兽皮时,宿舍区内,也正是一片灯火通明。
白天的战斗,羊罗没有出现,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参与,因为他一个人站在围墙上,遥遥对着战场跳着祭祀的舞蹈。
一开始,羊罗还能看到双方交战的影子,但在桑火部落逃跑之后,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但即便看不见,他的祭祀也不能停。
第一批弩车回到部落时,拉车的角兽人看到的,就是仍旧在围墙上挥舞着肃穆动作的羊罗。
这就是他们伟大的祭司,他那样单薄的身体,却要让兽神听到整个部落的声音。
流血受伤都没有让他们流泪,但这一刻他们却同时眼眶一热。
一定是祭司让兽神庇佑了黑山族人。
这十几个拉着弩车的角兽人,仰着头驻足观望了许久,才在羊罗动作稍停的时候,声音哽咽地喊道:“羊罗祭司!我们赢了!黑山部落赢了!!”
羊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真想痛骂这几个角兽人,赢了,赢了你们还哭丧着脸,赢了你们不早说,真以为我在这跳得不累啊。
为了让黑山部落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劫,羊罗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虔诚,每一个舞动的动作,他都不敢懈怠,生怕他的态度不端正,兽神就不会庇佑他们。
一下午啊,他足足跳了一下午,可真是把他累个够呛,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不过这样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羊罗就低低笑出了声。
哎,赢了好,赢了就好。
围墙上的砖块早就被冻透了,羊罗坐在地上一会儿,就感觉冷风嗖嗖往流着汗的脖子里钻。
就这样,貂兰还在围墙下面催:“羊罗祭司,打谷场那边有好多伤员,您快下来开仓库拿药草吧。”
羊罗翻了个白眼,得了,他就是劳碌命,就没一个人能让他闲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