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到周建国身前,轻声问他,“病床上的是你孩子吗,她怎么了?”
“那是我女儿”
周建国低着头,用呜咽的声音缓缓诉说,“乐乐才九岁啊,一年前得了尿毒症,医生说只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才有希望把她治好,为了乐乐能坚持到那天,我和她妈妈没日没夜拼命地挣钱,给她做透析,给她吃最好的药,我白天去殡仪馆烧尸,多恶心的尸体我都抢着烧,晚上我去工地搬水泥,一袋一袋的抗,不管多苦多累只要看到乐乐还能跟我们笑,我就觉得哪怕累死我都无所谓,可是钱还是不够,有一天乐乐妈在宾馆打扫卫生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才告诉我,她严重贫血,胳膊上有很多针孔,怀疑她多次卖血”
周建国沉默了许久,慢慢从膝盖里抬起了头,眼里有了些许光亮,“两个月前,医生通知我们终于找到和乐乐匹配的肾源了,手术费用要五十万,我卖了老房子,好不容易凑起了钱,可是”
他眼里忽然充满了愤怒和杀意,“可是李大民那个畜生,他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知道那天我卡里凑到了钱,他竟然把我打晕,活活扔进了火化炉里把我烧死,拿了我的钱去赌,把钱输的精光,那可是乐乐救命的钱,他杀了我没事,可是不能动这个钱啊!他是畜生,是畜生啊!”
我听不下去了,泪水不停在眼里打转,原来这就是父爱,为了女儿,父亲可以伟大的像一座山,病痛给乐乐带来了不幸,可是能有这样的父母,乐乐又很幸运。
毕注强紧握着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猛地站起身,抹了一把眼睛,“我去给你报仇!”
我说完转身就往出走。
毕注强回过神来,赶忙拉住我,你干什么去?”
我甩开他,头也不回,“找那个畜生算账!”
我拎着鞭子冲回李大民的家,房门敞开着,李大民老婆很听话,我没去叫她们就一直没回来,床上的李大民还是很痛苦,但是因为周建国不在这里,李大民稍稍恢复了些清醒。
“你是谁”
他看见我冲进了屋子,有气无力地问我,我没说话,照着他鲜血淋漓的身子啪啪就是两鞭子,反正已经烂成这样了,也不怕再多几道鞭痕,想到这里我抡起手臂,反手又是两下!
李大民被我抽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但只能被动挨打,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他惊恐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