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分头行事。沈宛君低声问两位母亲要不要休息,但两个夫眼神都还不错,都看到了客栈里悬挂的房价,便都坚决道,“半点不累,歇什么?”
甚至连客栈的茶水都不想喝,见到街面流如织,女娘们全都是短发、两截衫,在群中奔走如飞,大声谈笑,也是啧啧称奇,又仗着自己年纪大了,说不避讳,便对沈宛君道,“你们若累了,就在里歇着,我们走走,瞧瞧热闹去——我一辈子还没出过吴江呢,如今临死了,看了一番热闹也是值得。”
胡夫虽然体态丰满,走不了太久,但她在船,考分次次都低于张夫,一次出又是沈家为主,张夫要去,如何能不陪着?有热闹看,连脚都不觉得痛了。叶昭齐、蕙绸、琼章三姊妹,更是早已频频顾盼,奇不已,沈宛君便取盖头戴,道,“那我们留一个在守着,大家在前头街走走,注意彼此搀扶,不要弄丢了——”
正在吩咐时,忽然长子叶云期指着街角叫道,“不就是姨夫吗!”
众定睛看去,果然能见到远方一条极气派的长街,吴昌逢和几个说笑着走出,穿簇新的两截衫,昂首阔步、面色红润,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却哪里又有被困云县的愁苦?叶云期带着几个弟弟跑了出去,齐声叫着‘姨夫’、‘姨夫’,叶仲韶也出门相唤,方才叫得吴昌逢回头。
“云期!怎么是你——姐夫!”
众自然是一番厮见,吴昌逢便立刻去和他的同事说了几句,带众一道回家,“不说住不住得下,先把行李放下再说!”
自家亲戚,那就没什么客气的了,吴昌逢雇了一辆极为清洁宽敞的马车,请两个夫和孩子们坐去,箱笼放在中央,其余年则随从步行,从热闹的码头街巷,沿着水泥路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围的建筑,逐渐从水泥房变了式的木板房,沈宛君左右顾盼,刚要点头,马车又一个转弯,转向一条新路,里开出去,却又都是水泥小院子,屋轩高敞,占地广阔,院子里花木扶疏,偶尔还有两层的水泥小楼,一望即知,是新建起的街区。
沈宛君眉头微皱,只不做声,再往前走一段路,马车便停了下,吴昌逢掏出钥匙,推开了前方院门,请车夫把马车赶进去卸行李。下连叶仲韶都看出不对,悄声对妻子说,“里屋舍雅洁,只怕在云县也是极的住处了是在做什么?哪还有一点欠钱的样子?”
其余,孩子们自然是大为赞叹,夫们也是急于看热闹,倒似乎都暂未想到一层,沈宛君微微咬牙,冲叶仲韶做了个手势,扭头问道,“妹夫,曼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