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守的人还是没回来。他觉得奇怪,随后却觉得合理:‘大抵是巡抚丢了书信,又惊又惧,怕我心生猜疑,所以如此。看来仍能说动他。’
,想罢,推开门,往堂屋的方向行去。
走过一段树荫小径,眼前已见着堂屋门口的台阶了,但门只虚掩着,四处并无一点杂音,只有几只鸟冷清地叫着。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才绕过照壁,就听得几声兵器的撞动,急忙圆瞪眼珠,转身要走,却被几柄交错的腰刀拦下,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这群人就将他用力架住,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将叶贼党羽崔乙带到我面前来!”
崔乙抬头看去,巡抚端坐在中间,湘人在角落一边喝着茶,一边冷眼观看。
“慢着,”崔乙此时并没有多么慌张,反而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摆出一副笑容,“巡抚大人,您是被陈党蛊惑了呀。公开翻脸对您没好处,而且崔某还能保住您的名位!您不必怕,现在您尚有时间抉择,崔某只把这件事当做是一场误会。”
巡抚果然犯起了犹豫,摩挲着手指,低头沉吟了许久。湘人不禁挺直起身躯,咽了口唾沫,忽然有小吏闯了进来:“报巡抚!小人从崔主事住处搜到了一封书信!”
巡抚的眉毛几乎跳起,伸出打颤的双手:“给我瞧瞧!”
他接到手里,扫了一眼,便仰天大笑:“原来真在崔乙这里!良侯神机妙算呀!”崔乙听罢,渐渐将充满失落的眼睛闭上,接受了残忍的现实。
“崔和巽!”巡抚转而愤恨地看着他,“你这厮竟为了叶党自家的利益,意图掩盖消息,饿死百姓,真是畜牲不如!幸亏本抚良心犹存,与你们贼党抗争到底,不然将害死多少无辜!左右,立刻将崔贼关押入狱,顺便张贴榜文,昭告百姓,以快人心!”
湘人此时满面红光、得意不已,走到崔乙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崔主事,您想了一辈子的出人头地,现在马上要天下闻名,天下人唾骂了,这算不算合了您的意?”
崔乙睁开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我自从为新政付出一切开始,就不在乎什么世道人心了。更何况,这只是你们虚伪的粉饰而已。相信有一天,天下人会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别以为你们能坐稳江山!”
“贼人竟敢放肆!”湘人怒火难抑,重重一脚踢向他的胸膛,将他踢倒在地。崔乙的嘴角流出一点血来,却毫无恐惧之色。
“拖他出去!拖他出去!”湘人气得脸上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