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董晟无限感慨,擦了擦眼角的泪,上前扶住他道:“走吧,我们去刑部大牢里送一送万主事,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万羽之披头垢面地坐在杂草堆上,从冰冷的铁窗间望着叶、万二人。他默不作声,把手边的干草折了无数根,方才轻声地问:
“结束了?”
叶永甲吞咽下泪水,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崔乙现在下落不明,皇上又要把你挪到大理寺。下一步,就要冲我来了。”
“这不还是没结束吗?”万羽之将手上的干草渣子一甩,“恩公放心,不论把我押到何处,用什么样的极刑,我都不带怕的!就怕您想放弃”
“崔乙也劝我,你也劝我,可叶某真的累了,”叶永甲疲惫地摇着头,“我明白,凡是壮志未酬之人,都是想抗争到最后一刻,搏一个凛凛不屈的壮烈结局,但又有什么用呢?新政仍旧彻彻底底地失败了。我厌倦了被那些虚名强推着走,已在这路途中失去许多了。”
“不论如何,我们得给天下百姓交代,给后世的人们交代,”万羽之义愤填膺,“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逆臣奸臣,而是一心救国的志士呀!”
“新政孰是孰非,千秋自有评说,我等无法给出‘交代’,也无权‘交代’。苍生黎庶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权利,全在我们胸中臆度如何,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以为是呢?”叶永甲严肃地说。
万羽之不觉哑口无言,释怀地笑了几声,说:“罢,罢,等死也有等死的好,一旦时间不再紧迫,自然就会珍惜起眼前的日子了。从明兄,我必是要死在你们前头了,诸位珍重!”
叶永甲与董晟含泪作揖,与他就此别过。
某地。正堂上。
“咱们祭祖的事儿终于忙完了,快坐下喝点茶歇歇!”
一堆人乱噪噪的喊声打破了堂上的宁静,纷纷踏入进来,搬出好几张圈椅,互相谦让着坐了,各拿布子擦着手心的汗。
“其实这祭祖嘛,也是一桩麻烦事,对付对付就行了,”其中有个年老的说,“偏偏二哥家那个子侄,搞得那般认真,置下好多银子,反让咱下不来台。”
旁边的人都叽叽咕咕地说:“明明是被罢了官回来,却喜欢出那样的风头,以为自己真成什么人物了。”
“别奚落他了,最近朝廷刚降了诏,春及如若听见,定然更加烦闷。”
“什么诏啊?”
“他以前追随的叶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