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着,”崔氏望着他,“怎么样?没事了吧?”
“哦,没事,”叶永甲口中虽说,眼神却下意识地躲闪,“皇上问了些话,我一一答复,释了他的疑虑,否则怎会放回?”
“那、那就好,”崔氏轻快地笑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进了屋子,“对了,我有件东西送给你。”
说罢,她从柜子后面拿出一个木箱子,从中取出一件亮红色的氅袍,将它轻轻摊开,见之极其崭新,肩膀处用鹅毛作成,能看出是十分好的布料。
“这是我在未遇你之前自己织的,”她说,“那时我在崔府寡居,以为大半生都要一个人过了,百般聊赖时,便在幻想心目中的夫君是个什么样子,于是给那个我想象的人做了这件衣服。我觉得他心思细腻,为人也一定刚强,无论什么坎都能与我踏过去没成想竟与你一模一样。所以,就当送你啦。”
叶永甲心头感到一股温暖,涣如冰释,笑意渐渐浮现:“要不然,我穿上试试?”
“当然!”崔氏将氅袍为他穿了,再用烛火左右一照,显出惊喜的目光:“完全适合呀!莫非真有天意不成?”
叶永甲听了,更加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它,近乎出神了半晌。
“好了,时间不早了,”崔氏放下烛台,捋了捋氅袍,“还不舍得脱了。等明日天早再细细欣赏不迟。”
“明日”叶永甲一时语塞,表情黯然,只好脱了袍子,吹灭灯火,与她睡在一边。
二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叶永甲抵住她的额头,莫名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温度,然而这样的感触再不能有了。想到此处,他的泪水滚滚而下,无法抑制。
“你怎么了?”崔氏问。
“没什么,感动而已。睡吧。”说罢,挪了挪枕头,合上双眼。
崔氏答应了一声,但仍旧盯着他,直到对方睡着为止。
“夫君,别了。”她用手指轻轻拭去他流到脸颊的泪,自言自语地说完,就起身走到桌案前,一把拿了煤灯和钟室的钥匙,走出门外。半夜的天气可谓刺骨,风呼啸而过,卷得败叶乱飞,像是在迎接什么来临。她毫不顾得寒冷,一味地走,摇摇晃晃地走。
钟室到了。她打开门,里面仍是一排环绕的钟,因夜半停止了报时,但那独一无二的声音在她耳内干涩地回荡。
她一声不吭,搬来一把椅子,顺手拿了一段白绫,用力抛上房梁。她望着那摆动的白绫,踏上椅面,口中默念道:“夫君,此前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