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连忙把信压在公文底下,厉声回绝:“银票你拿回去,我定不敢帮你干这种事!”
魏冲不怀好意地瞄了眼陆谅,这陆谅乜见,随即心领神会,只愣愣地站在那里,哑口无言。
“我想和知府大人说一句梯己话,麻烦您先出去一会儿。”
叶永甲低着头,紧紧地抓住袖口。
“那我就先出去了。”
“知府大人,这可是您扳倒万和顺的绝好时机呀,”魏冲凑近前去,“这陆家是当地豪族,深得南京士人之心,一旦将此信递到朝廷,京师的柳镇年必然欲借机除掉万王爷,到时候”
叶永甲用那游移的目光看着窗外。
“如若就此回绝,得罪了陆家,日子就不好过了”魏冲仍在他耳边推波助澜地说着。
叶永甲的眼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时难以决定。他只要走出这间屋子,答应了那陆谅的请求,禁锢住自己的绳索就不再那么牢稳了,此后便如同脱缰的战马,能在疆场上肆意奔驰。但又转念一想,他背负的罪责仍然沉重,昔日的志向亦消散殆尽,就算将权力紧握在手中,往后该怎么做,他也不愿知道,只留下那一片对前程的茫然和对未知的恐惧。
“我宁得罪陆家!也绝不能答应此事!”叶永甲不容人置疑般地厉声喝道。
“小的明白了”魏冲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慢慢迈步,“那小人就和他说了?”
“说吧。快去。”
“是。”
魏冲自觉失了一个大好的邀功之机,倍感失望,便无精打采地走出去了。
叶永甲随即吐了口气,歪坐在椅子上摩挲着眉骨,直到内心从那种巨大的压力中摆脱出来,才又忙起公事。
他将公文一挪,却正好看见压在底下的那封书信,登时面色惨白,几乎不把他吓死。他气得一拍额头,悔恨自己怎么如此轻易地就忘了这件大事!
他一只手抓起信来,度着陆谅已然走远,若要奉还回去,定不可能;不如干脆现将此信交至王爷手中,以避拖延一久,更会招致麻烦。
事不宜迟,他果断地揣起信,官服都来不及换了,只穿一身便衣,径直走向大堂,立刻吩咐那些衙役道:“备马!本官要去王府!”
“郡王!”叶永甲急匆匆地卷开帘帷,‘扑通’一声便迎面跪在地上。
万和顺仍是奉行着他那一贯的从容不迫,捋了捋胡须,指示身旁的众人莫要惊慌,然后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