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母女俩家中不是一般的穷啊,穷都不好说,那简直就是赤贫嘛!”
管事跪在一张太师椅前,上面坐着的正是这位吕家老爷,那位吕继寿的父亲——吕正甫。这吕正甫乃是本地德高望重的大财主,因他家的商铺布满扬州,故在仪征县久享大名,连知县大人都须尊敬三分。
他儿子吕继寿已至二十来岁,却不考功名、不务农活,整日无所事事,不仅到处寻花问柳,就是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阴阳五行、天地自然等等杂七杂八的鬼话,使扬州府一带的权贵皆不敢嫁女与他,故由其父挑三拣四,至今无一妻妾。
前日吕正甫因事外出,家中便任着吕继寿胡闹;这两天回来了,才知他儿子自作主张,看中人家的闺女,悄悄向卓家定了婚。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素日又溺爱此子,故不曾训斥半句,只是叹口气便罢。后来下了聘礼,正是他欲借此机会打探这卓家的底细。
且说吕正甫听了管事的一番话,气恼不已:“我那寿儿的眼光真是拙得很!非挑这种女子出来教我们吕家怎么迎娶嘛!真不怕祖宗蒙羞也!”
“要不,劝劝公子,写个退婚书算了。”管事劝谏道。
吕正甫斜乜着眼珠:“这是什么话!寿儿一心想要迎娶这女子,也不能伤了他的心。”
“那奴才就不知该当如何了。”
吕正甫拿起折扇,在手里晃了晃,思忖半晌,突然灵光一现,便拿扇把一敲脑袋:“干脆这样吧!咱吕家只和她家明说娶妻,待那女人进门了,只纳为妾,如何?”
“如果她们告官”
“告官?”吕正甫开怀大笑起来,“量她们不敢!这母女俩若真有此般虎胆,只消我本人给知县写封密信、通个关节就可,算什么难事?只要寿儿同意,一切都好说!”..ćőm
管事退了出去,便问了吕公子纳妾之事。吕公子急忙说:“但凡能得了这个美人,不论为妻为妾都使得!”
管事听得这话,心里就踏实不少,回禀了老爷,即差人赍了喜帖,前去卓家迎亲。
卓冷屏捧着一面铜镜,端坐在炕前。镜子这物件的独特光泽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惊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直地看着那一双云淡风轻的娥眉,还有那两只的确能令人入迷的眼睛。
可惜穷困已久,加之未施粉黛,显得脸色枯黄瘦弱。她随即瞄了一眼桌上的胭脂盒,轻轻地拿过来,生怕这盒胭脂因为她手一抖而掉到地上去。
启开盒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