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陆放轩便可借着此事回到南京,卷土重来了!”侍郎说罢,暗暗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正是此理。”魏冲从屏风后面走来,说道。
“魏爷!”侍郎匆忙地走过去,然后扑通一跪。“魏爷,这场面我还真应付不了恳请您帮个忙呀!”
“不要急,不要急。”魏冲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你们只要造个伪证,交给当时在场的官兵们,说那百姓神志不清,不要轻信。这些军士都老实得很,搪塞一句就完了,不必太过紧张;至于知府那儿,我自可瞒住。”
“魏爷身为郡王心腹,既然他说没事,那你就照办。快去吧!”尚书斟着茶说道。
“明白。”侍郎便点了点头,向二人作了揖,旋即走出屋去。
魏冲则同知府谈了一会儿,都说了一些无要紧的话,方才推说有事,转身离开。
他从西水关这头向东走着,路上一直没放下忧虑,总是在思前想后。他虽身为万和顺安插在叶永甲身边的奸细,但他绝不是那种甘作狗腿子的人物。魏冲想着,如若纵着万和顺做大下去,无人可敌,他便在王爷眼中没了用处,必被冷落,功名利禄定不得全;何不行引狼入室之举,使南京有一个可与万和顺不相上下的劲敌,以使自己永享富贵?
他正拿定主意,忽抬脸一看,见蔡贤卿身着粗布短衣,并不看路,闷头走将过来。
“这不是蔡公吗?”魏冲站到他跟前,一把摁住他的胳膊,笑道。
“怎么?”蔡贤卿顺着这声音一瞧,见是魏冲,就乐呵呵地笑了。“魏哎呀,我都不知如何称呼了!”
“哪有这么讲究,按平常的叫法就可。”
“我听平日他们不都叫你‘魏爷’吗?不过嘛”蔡贤卿反过来抓着他的手腕,嘿嘿一笑:“我可不想你当我的老子。还是照着个不平常的叫法,唤你作贤弟吧。”
“怎么说都行!由着蔡公!”魏冲见他区区一个戏子都不肯说一句奉承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您是要去干什么?”魏冲强作着笑意问。
“去老郎庵,看看那儿的情况,若把些东西淹了,也好做两头准备。”
“没错,没错”
“贤弟你呢?去干什么了?”蔡贤卿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奉知府叶永甲之令,去庙里抚慰灾民,顺道探查一下灾情。”
“我也只听风闻说,方家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