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吕正甫盘着腿坐在圈椅上,抿了口茶,“寿儿你就把那女子逐出去吧。她也不情愿,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摊上这事,不正好有个理由嘛。”
吕继寿站在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说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个女犯滚就让她滚!”
“先不谈这个听说上回你在江都县赌坊里借了债,至今未还,昨天有人来催了,我才知道。那些人口气大得很,就差往咱门上泼狗血喽。”吕正甫的话稍有怨气。
“这”吕继寿的面色一下子难看了,他脸红脖子粗地喊道:“他他们敢?敢往吕家泼狗血,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些赌坊上面都有官府罩着,更何况那是咱扬州府的首府呀!他们可不管我们小小的一个仪征,恐吓这事该干还是得干!”
吕正甫说罢,忽然一敲桌子,转了话锋:“我平日不论何事都任着你去胡闹,本以为你也是个老实孩子,闹不出大动静;可竟然偷摸地去赌钱,瞒了小半个月了!如今欠下这一百两银子,你叫我们吕家丢了多少面子!”
他叹口气,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又说道:“你还是趁早到账房拿钱,把债悉数给人家还了吧。”
吕继寿却不挪步,低着头,一句话不曾说。
“快去啊?”吕正甫道。
“儿子去账房问了,管事说挪不出一百两”
吕正甫纳闷了:“前些时候不是还余下一百四十两闲钱吗?”
“因给卓冷屏的聘礼花了九十两,陈同袍虽给了咱三十两银子,爹不是又还了他五十两么,哪再有闲钱了”
吕老爷的额头上登时皱成一个‘川’字,沉吟不语。
“父亲,寿儿看这样如何?”吕继寿慢慢走到他跟前,笑道。
“怎么?”吕正甫将耳朵凑过去。
“既然银子从别处不好拨出来,何不将卓冷屏缉拿归案,向官府讨个赏钱呢”
吕正甫摇摇头:“不可。她卓冷屏此前已被官府放了,焉有缉拿归案之理?她就算真是囚犯,也见不得犯下什么大事,如何讨来这么多赏钱?”
“这不简单!我们麻烦麻烦官府,给她捏造一个可重判的罪名,就省便了。”吕继寿慢慢说道。
他父亲听了,喜笑颜开,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小子正事不干,鬼点子倒是不少嘛”
他父子俩随即叫来侍奉卓冷屏的丫鬟,吩咐她‘好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