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又道了几声谢,随即捶着腰慢慢走开了。
张老媪洗了约半个时辰,才将那些衣服都晾在架上。她本想站起来,却深觉腰背酸痛,便先倚着墙壁歇息。她渐渐有些迷瞪,正欲闭上眼睛,忽听门外一阵脚步乱响,眼睛急忙乜过去。
“知县大人怎么说?”一个老成的声音说道。
“知县大人说今天晚上就派兵来抓卓冷屏,只要老爷看得住就行。”一个管事走在后面,跟着前面的吕家老爷吕正甫。
张老媪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环顾左右,又无可躲的地方,只能背过身去,将那满头的银发用布子一罩,偷偷听他们说话。
“寿儿那边怎么说?”吕正甫停在院子中间,问道。
“少爷说卓冷屏很安稳,还差了个丫鬟守在屋外,以免出事。”管事说。
“这样就好,凡事都小心点。毕竟江都欠下赌坊的那笔债也不是小数目,这手头的钱还是要紧的。”吕正甫无意间看见那老媪,只以为是个奴才,没放在心上,转头又与管事说:“卓冷屏的娘在咱府住着?”
张老媪打了个寒战。
“是,住在咱府的西头。”
“她也不能留。得一块跟着卓冷屏进监牢。你派人盯住她。”
“那老妇人年纪大了,量她也跑不了。何况如派过去人,恐怕会招致怀疑,何须多此一举。”
吕正甫颔首:“说得有理。你把这事禀告给寿儿,让他知道。”
“奴才这就去。”
说罢,二人一同出去,只留下张老媪一人,神情十分错愕。
“女儿啊,你说的真没错!她吕家要害”张老媪话说到一半,见卓冷屏慌忙地捂住嘴,示意她说话声音低些。
“吕家真是要害你啊我偶然听见吕老爷和一个奴才说话,他们叫了官兵,因怕闹出动静,所以准备晚上前来,咱们还是走为上计罢。”张老媪的声音极小,但卓冷屏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算勉强听清楚了。
“母亲,我们要跑的话,能往哪跑?屋外头那个丫鬟指定是派来看住我的,几乎没有可乘之机。”卓冷屏叹口气说。
“这屋子不紧靠着一所花园么,从那里翻墙出去难道不行?”张老媪道。
卓冷屏想了想那花园的模样,却断然地摇了头:“那一带白墙怎么说都有一丈高,我们又不会飞檐走壁,如何翻出去?”
张老媪便缄默无言了。
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