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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您自从来了南京,可从来没到过小人的染坊。今日屈尊到此,真是三生有幸!”方剑才用手一按他的肩膀,笑道:“外头冷,知府大人有事进来说罢。”zw.ćőm
他三人随即进了门,走过一小段甬道,便朝织机房走去。
“此处共有织机七百二十张”
叶永甲刚听他说完这一句,房间内顿时就‘咔咔’得响个不停,耳朵里此时只能听见织机的嘈杂声了。
“先停一停!”方剑才大吼道。他还怕织工没听见,赶忙用手示意众人暂且停上一会儿。
“早先就说有贵客来了,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方剑才一撩袍子,喝斥道。
“好了,还是请您再说说此处的情况吧。”魏冲连忙帮他引回正题。
“哦,此处除了七百余张织机,还有一千九百余名织工”方剑才得意地笑了:“不是我夸海口,南京的染坊实数我方家最为壮大。”
叶永甲满口附和。
方剑才见他言语敷衍,知道这位知府意不在此,便试探道:“知府是否想听些别的事?我看您”
魏冲向叶永甲一使眼色,叶永甲就旋即接过话茬来:“有些事,说起来”
方剑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这人不喜欢遮遮掩掩,有话还请知府明说。”
“那我就直说了。”叶永甲咳嗽一声,“我听别人说您为图省便,平日只在秦淮河边漂丝,以致水质污毒,近处百姓有因此而死者,不知可有此事?”
他看了看周围的织工,无不紧张地看着方剑才。
沉默半晌,方剑才哈哈大笑道:“那样的事我怎能干得出来?叶大人不要信了别人的鬼话!”
“还有,”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好似在逼视着他二人:“我是昔日陆放轩知府一手扶起来的,他对我恩情深重,犹如再生父母!我怎能辜负了他,随意违了官府的明令?”
方剑才拿出一只手来,指着天:“如若我真昧了良心,干了此等不法之事,可教陆荆公速还南京,要杀要剐我只随他的便!”
这句话一说出来,颇有雷霆万钧之势,使叶永甲措不及防;他转过头去,茫然地望着魏冲。
“你魏冲怎么不早说?我竟不知这厮背后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叶永甲坐在衙门书房的椅子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要不然他们敢这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