媪喘了一口粗气,说道:“没事,没事咳嗽咳嗽看把你吓的!就是头有点晕,不打紧。”
冷屏担心地去摸摸她的额头,却吓了一大跳,顿时收了手:“母亲,您头上是有点发热恐怕是前几日冻着了”
“什么?”张老媪皱皱眉头,“要真染了风寒可糟了”
“没事!”卓冷屏故作镇定,摇摇头:“我去给您抓副药,只要吃上就没事了风寒也说不上大病,母亲怕它做什么!”
“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啊。”张老媪说罢,又咳嗽起来。
“就是苦了女儿你照顾,麻烦事又咳咳多了。”她重新躺回床上,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卓冷屏出了门,搜了搜褡裢,拢共还有二两银子。她悔恨当初没在吕家多拿些钱,以致今日之地。
她只得带着这些银子去了药铺,让人开了个一两银子的药方子,回去当即给母亲喝了。然而这药效并不算显著,再加上整日住在这破屋之中,屡受秋风所扰,床被亦无一件,乃致病情愈重。
那张老媪年纪又大,却熬不住,冷屏没法子,只好央求店家道:“您看看我母亲都病成这样了,还请您伸手相助,帮我们母女叫个郎中、买一床棉被单也好!”
那店家估算一阵,为难地撇了撇嘴:“这些需要多少钱啊?最少都得三四两银子!你身上带得有这么多?”
冷屏急了,直将褡裢扔到柜台上,倒出所剩的一两银子来。
“我只有这些碎银子了,还请您帮帮忙啊!”她的眼角处流出几滴清泪,泪光在眼珠里打转。
“我和你无亲无故的,也没责任帮你出银子吧?好好照顾你母亲就是,自古‘生死有命’,就别想着求人了,求之无用也。”
卓冷屏怔了半天,脸庞容着泪珠大把大把地滚下来。最后,她只能不甘地咬了咬袖口,慢慢走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