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默和窒息感压迫着每一个人。
最后还是黎辉先打破了沉寂,他朝黎初的房门看了一眼,低声说,
“先去看看她吧,她从昨天回来之后,状态一直很不好...”
他神色疲倦,生活被外头的流言搅成一团乱麻,心焦得几乎一夜未睡。
但黎辉并不觉得,这件事应该责怪到时弈的头上。
他知道现在黎初最需要的就是时弈,所以即便很多事情想问,但还是选择让他先去房间里看一看她再作打算。
时弈嗯了一声,满怀愧疚地朝黎初的父母躬了躬身子。随即大步朝黎初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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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开始她梦见六年前离别的机场,时弈背对着她,正要朝安检口走去。
她穿着当年的蓝白高中校服,背着书包,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慌乱又不安地跟着他。
印象里,那年他离开的时候是夏天。
可是在梦中,她却浑身都是彻骨的寒意。
男人脚步匆匆,很快就越走越远,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黎初心里一下子就急了,立刻飞快地跑了起来,朝他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她根本追不上,男人长腿一迈,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黎初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愕然听见周围都是讥诮的议论声。
“瞧这小姑娘,还没成年就倒追了啊...”
“这么上赶着倒贴能有什么好下场啊....”
“还替人打过胎,以后谁还敢娶?”
朦朦胧胧的声音忽远忽近,黎初就站在机场的出发大厅里,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流言无孔不钻地朝她捅了过来。
她慢慢地蹲下,将头低了下来,最后额头几乎抵在了膝盖上,挡住了周围嘲讽和冰冷的目光。
外头明明是夏天的风啊,却冷得让人心口发麻。
忽然,一个微凉而柔软的触觉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肌肤交触的瞬间,倏尔驱散了她浑身的寒意。
意识刹那从梦境中抽离,黎初慢慢地睁开了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像是一条昏暗的路走到了尽头,终于看见了光。
她的眼睫毛沾着泪水,鼻尖也是湿润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时居然分辨不清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