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枪声响起,晏晋生不可思议地转头,扶住血液汩汩而出的胸口。
趁他失力,温袖闪身从身侧躲开,晏迟立刻又补了一枪,射中了他的背。
晏晋生不愧是老江湖,哪怕腹背受敌,还能有力气攀住折叠梯,身体随着直升机悬空,缓缓向上。
温袖竭力跑向晏迟,他指了指身后的船舱:“躲进去。”
远方有游轮靠近,数十名警察掏出狙击枪,朝着直升机扫射。
枪声响成一片,黑夜顿时亮成白昼。
有流弹击中了晏晋生,不止一颗,他身体遥遥坠坠,终于力气殆尽,从折叠梯上摔下,落进了冰冷江水里。
猩红的血液,从水下浮上来,将附近的一整片江,染得鲜艳。
这一幕,和十年前,他母亲死的时候一样。
晏迟垂下手,心脏急速跃动着,有什么情绪,从沸腾的血液里蔓延出来。
既沉闷,又无措。
温袖从船舱跑出,头埋在他颈项,和他紧紧相拥。右手则高高举起,挡住了他的视线,像是在替他用力隔绝掉,那些可怖的记忆和梦魇。
“别看,阿迟!”
那些血腥的记忆,终将过去。
总会新的故事,覆盖一切肮脏与枯朽。
我们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