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达成合作,裘康直自然不会干涉董娇的做法,他也很好奇,这位少年人的管理办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叫人心服口服。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城外的一座大棚院,此时裘家的管事正把人都掬在院中,等着主人家的到来。
董娇随裘康直下车,脚刚一落地,就听见周遭议论声起。
“呀,怎么来的是个毛头小子,裘老板该不会同这种小孩儿合作吧?”
“就是,这乳臭未干的,真能领我们做事?”
面对四起的质疑,董娇并未踌躇,坦然随裘康直走进院中,这气定神闲的姿态倒让人觉得虽是少年,却已历经风雨游刃有余。
“是先看看作坊还是先同工人们打个照面?”裘康直问她。
董娇环顾了一眼,“先逛逛。”
“好,老六,你带路。”
名叫老六的作坊管事哈腰上前,领着二人入内参观,内院外院的家具都已搬走,只留下方便做工的长桌长凳,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本就是老宅新用,院里很多地方都露了风口,待到月末北风一进,便吹得人背脊发寒。
“把外院左侧的三间屋打通,里面砌炕冬天给工人们烧火取暖,右侧同理,内院厨房收拾出来,请两个厨娘每日给工人们做一顿午饭,宅子里该修补的修补,别惯着那风口,这制衣本就是手上活计,入冬就冷得人打哆嗦还怎么做事。”
董娇理所当然地吩咐着,老六看了一眼裘康直,后者点头,他垂首应下。
“另外,你招人的时候承诺的月俸是多少银?”
老六答:“回童公子,新作坊跟我们的老厂价格一样,每月三两,不过老厂不管饭,若公子要给他们添食,这月俸是不是得降一降?”
三两啊,劳动力还是真廉价。
“不降,照原来的给,多出来的开支我承担。”
言语间,三人已走回院中,一直偷摸尾随的工人只听见那管事说月俸要降,就立马跑回人群散播叫嚣,完全不知董娇的下文。
这会儿人一到,工人们就联手抗议。
“裘老板!我们好歹也在您手下干了十几年,您不能由着外人变着法儿克扣咱呀,那餐饭我们可以不吃,但说好的银钱不能少!”
“就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都指着这点工钱过活呢!”
都是出来卖苦力的,头脑简单些的汉子被这群愤一激,当即嚷嚷着不肯在这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