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睡了一觉之后已经天黑了。
他想起钱守业的交代,的打算出门,正好钱锦棠来喊他和康氏一起吃饭。
康氏红着脸把钱锦棠让进来道:“你大哥刚起来,实在累坏了。”
钱锦棠笑道:“比大伯父好多了,彪叔说大伯父喝了一碗糖水后实在挺不住,接着睡去了,晚饭祖父都不用他一起吃了。”
康氏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得给你大哥备一碗糖水。”
康氏出去了,钱锦棠自己进了内室。
钱谦益已经穿好衣服往外走,钱锦棠看他刚醒来脸上没什么笑容,问道:“你怎么了?要出门吗?”
钱谦益就把憨憨的事情跟钱锦棠说了。
他道:“我想去看看这人怎么样了,人是憨了点,但是嫉恶如仇并不坏,只是不适合读书考试而已。”
钱锦棠眼珠手捏着下巴,微微挑眉道:“你就这么去吗?”
钱谦益一愣。
钱锦棠稍作思考后道:“不用想,得罪了于家人难道还能善终?你若是真的想帮人就得把事情闹大。”
于阁老要面子,闹大了才不好处置人,不然的话,那位憨憨侠没几天就会被处理了。
钱谦益砸着手道:“是我心急了,我原本想先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忘了这才是害了他,真相救人就得不声不响的。”
钱锦棠笑道:“算了,我先吩咐下去看人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然后咱们再计划接下来的事情,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是陪祖父吃饭。”
这几天家里人忙着考试,老爷子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了。
钱谦益道:“是,都听妹妹的。”
用过饭天也黑透了。
钱锦棠在钱守业的院子后门等着钱谦益,钱谦益出来的时候苹苹刚好来过。
钱锦棠脑袋凑到钱谦益面前低声道:“人被关到礼部去了,说扰乱考场秩序,至于怎么宣判还还是以后的事情。能不能等到宣判还两说。”
礼部是于阁老的大本营。
虽然审问案子自然有大理寺,刑部,锦衣卫,东厂这些职能机构,但其实各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小监狱,遇到争议人物别人还能争取一下。
像是这种无权无势的,得罪了人人家直接就找借口处理了,大堂都不用过。
钱谦益冷笑道:“我们这位“及时雨”的个阁老还真相致人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