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我实在无法将这个条件找出来。这分明是距离我最近的货真价实的“超自然力量”,我却对此无能为力。这种心情着实令我一言难尽。
而说起超自然力量,则必须提及另外一件物品——我在梦境中用以杀死暴烈的短刀。
那把短刀跟着我来到现实世界了。
梦境中的物品被人带到现实中,这诚然罕见,却没有到达无法理解的地步。只需要满足某些“非固定条件”,谁都能够办到这种事情。听说有些高级梦境技术者甚至能够在没有满足条件的前提下,强行将梦境物品携带出来。只是这种事情放在我的身上,却难免令人费解。
难不成是因为这把短刀,曾经杀死了我的二重身?
五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了都灵医生的联络。她已经在河狸市这边安顿下来了,此时是把居住地址发送给了我。
她住在一栋高级公寓的十五楼,屋子装修简约而雅致,却像样板房一样,在干净和精致之余,又缺乏生活味道。当我重新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以那具没有四肢的娇小身躯安分地躺在卧室的床铺上,露出友善的,或者念及她的年龄,不妨说是和蔼的微笑面对我。只是配合她那蒙住双眼的黑布,这微笑再友善,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神秘味道。我把短刀的事情跟她提了提,但是隐去了二重身徐福藉此自杀的部分。
她略作思索,然后回答,“将梦境物品带到现实,虽然条件并不固定,但几乎都有一条姑且可以称之为‘主旨’的规矩。”
“是什么?”我顺势提问。这是我不曾了解过的梦境知识。
“缘。”她说。
“缘。”我重复了一遍。
“或者说是关联性。”她说,“这把短刀本来与你没有关系,仅仅是一件在梦境中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的物品。但是以某件事为分界线,它与你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关联性。正是这种关联性,让它追逐着你,来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追逐着我——这种表述倒真是危言耸听。仿佛那把短刀蕴含着趁我不注意时自己爬起来,然后自己插入我的心脏的可能性。
但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楚了。她所说的以某件事为分界线的“某件事”,无疑就是二重身徐福藉此自杀一事。当时的二重身徐福基本上已经完成人格独立,他藉此自杀一事的意义,几乎等同于我本人藉此自杀。这等关联性如果还不够密切,那就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叫密切了。
遗憾的是,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