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嘲讽、常年跪着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衣衫、缭绕在鼻端的檀香......
一切诡谲的、黑暗的、腐朽的......缭绕交织在一起,都是带着不安气息的噩梦源头。
他神色倦怠地躺在秋微腿上:“还想到......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时你大概有这么高,已经初见天姿绝色的雏形,眼泪挂在眼眶里,却是不肯哭。”
“你旁边那个......应该是你爹吧......和老鸨讲价时———”他嗤笑,“就好像你是不知人性的货物一样。”
“在他眼里,我就是值钱的货物。”
那个男人的长相,秋微已经快忘了,她只记得那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抓得很痛,痛得留下了淤青,涂着劣质脂粉的女人在她脸上摸索,像是查看被拉到货集上等待宰杀的鸡鸭,她很反感,想躲,也想跑,却无能为力。
她爹要将她卖一百两银子,那老鸨却不肯,两人争执着、推搡着,像是要动起手来。
一个说,富足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也不到三十两银子,你这是贪心不足想上天。
一个说,她这副容貌张开了,多陪陪客,随便几年就能将银子赚回来。
他们两人争执的话语,慢慢地进不到她的脑海里,她只是想着,想着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她娘抱着她垂泪:
“妾通买卖,妍妍,你以后一定要给人做正妻,不拘他是地里刨食还是小本买卖,只有当正妻,才抬得起头,才不会被卖来卖去!”
她娘也是略读过几年书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家里的父兄又欠了债,便把她予人做小妾抵了债。她娘总是哭,性子柔弱,她出生后,她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池月。她记事起背会的第一首诗,就是她名字的来源———
寒池月下明,新月池边曲,若不妬清妍,却成相映烛。
她娘总是将美好的期望加在她身上,抱着她絮絮叨叨。
后来,后来......
是那当商人的爹,货砸在了手里,便要将她们都卖出去换钱抵债,她那柔弱了一辈子的娘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求,求她爹把她卖给好人家做丫鬟。
她爹答应了。
她娘被卖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她,唯恐触怒了她爹,让他改了主意。
却没想,商人的话当不了真。他还要东山再起,哪又舍得将她便宜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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