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白饵盯着男子手里的粥碗,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再次伸手道,“我再讲一遍,把它还给我!”
“哼!”男子皲裂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眼里泛起一抹轻视的冷光,他轻轻往前挪了几步,弯下身子俯视着身下这个羸弱的身躯,就像老猫看着脚下的小老鼠那般。这个世上,他还没有听说过老鼠敢和猫抢食物。男子觉得颇有意思,两眼眯成一条线:“一个刚关进来的蝼蚁,有什么资格在爷面前伸手要东西?”
白饵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这个人的小心思,她哪里看不出来?
从她醒来那一刻起,她就发现这个男子占着两个人的位子呼呼大睡,而其他人被他挤得动弹不得,但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到了拿早食的时候,其他人也是刻意避让,拿着自己的粥碗候在一旁,似乎在遵循什么顺序。而这个男子除了体型别人大,嗓门比别人响,在她眼里,和其他人并无差别。他如今此举只不过是杀鸡儆猴,一次次抬高自己的威严,好让以后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都怕他。如此不仅能让新人臣服,还能巩固自己在狱中的地位。
这种人往往都是欺软怕硬,他再怎么作威作福,说到底都是在风人的地盘上撒野。若是再继续与他起什么口舌之争,不仅正中他下怀,还会引来风人,索性无视他,起身将他手里的粥碗夺回来,再煽动其他人:“大家还等什么?快过来盛粥!”
“......”其他几个人攥着手里的粥碗,迟疑的眼神皆落在那锅粥上,众人脚上不敢动,不安分的双唇已经出卖了彼此。
“我看谁敢动!”男子见自己再次被无视,甚是可恼,看着白饵冲上来想伸手夺走粥碗,索性将手抬得越来越高。余光里,他发现居然有人敢蠢蠢欲动,眼神因此变得更加锐利。随后,“啪”的一声,粥碗从他手里轻轻滑落。
“你干什么!”白饵惊愕的眼神从地上已经破碎的粥碗猛地移到男子的脸上,男子收起空握的拳头,嘴角不徐不疾地勾起一丝冷笑。
“真不好意思,爷刚才手滑,没拿稳。”男子得意地笑道,饶有兴致地转头问其他人,“谁发发慈悲,把自己的粥碗让给这位刚进来的小兄弟?”
摇晃的脑袋接二连三在白饵惊悸的眼里浮动,热烈的耳畔传来零零碎碎的声音:“让他嚣张,这回活该!”
“自个都吃不饱,谁还给他吃!”
“自作自受,该!”
埋下头,白饵怔怔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碗,那一阵阵既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