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抬起头,美眸落在安乐身上,轻轻摇头:“春闱你尽力便可,莫要有太大负担,虽然你持有小圣令,欲要对话圣师需成状元,可你如今修为尚浅,此次春闱机会不大,可等往后春闱。”
“至于那殿前会试,你无需多想,与你无关。”
花夫人的话落下,水榭中一时间静默。
安乐不再多问。
正如安乐一直奉行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花夫人在修行路上,助他许多,若有机会帮助花夫人,安乐自是会竭尽全力。
“好好巩固此次观石所获,回去吧,我乏了。”
花夫人轻声道。
安乐没有多扰,作揖告辞,随着袭香离开了林府。
春夜下的天波水榭,清幽寂冷,大池倒映着天上星光与月华,华灯阑珊的八角重檐滴水天波楼,隐约露出一角。
花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春闱越是临近,便意味着距她离开临安的日子又近了些。
星光忽随白露零,倒射北斗光泠泠。
月华照射在林府的石碑牌坊上,拉扯出清冷的斜影。
安乐回首看了眼那跃然出林府的天波楼阁,随后转身离去,走出了静街。
今日天色虽已晚,但他依旧照例去了一趟燕春里,巷中酒馆点亮依稀灯火还在营业,顾客来往,颇为热闹。
酒馆的掌柜是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岁月在其脸上平添几许皱纹,见得安乐踏足酒馆,对于这位俊朗非凡的少年,女掌柜印象颇深。
不由笑着问道:“客官,照旧呐?”
安乐温和一笑,点了点头:“一壶老黄酒。”
女掌柜亲自给安乐打酒,拍开封盖,竹捞子打起酒液,浓香四溢。
安乐接过女掌柜打好的老黄酒,付了钱后,便告辞离去。
身后女掌柜望了许久,待得有客官叫喊上酒,才是骂咧咧的一边打酒,一边怼了句急啥急。
安乐拎着壶酒,闻着身后酒馆的笑闹,沐浴星光离去。
一壶酒,一叠肉。
人来人往,人去人留。
乃人间烟火。
出了小巷燕春里,径直踏上清波街,朝着太庙巷方向而去。
清波街的晚上很是清冷,热闹皆在御街。
安乐一席青衣,腰佩青山与墨池,拎壶老酒,徐徐而行,沐浴着春夜寒风,心绪颇有几分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