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缭绕,道观檐角若隐若现,隐有仙鹤啼鸣。
“真是一处好地方啊。”老者感慨道。
年轻人倒没觉得多好,他忍不住说道:“对这乡野之地来说,还算不错吧。”京都、洛阳、杭州等地的道观佛寺,哪个不比这气派。
老者笑着解释道:“平地起屋自然要比在山间建房容易得多。”
说着,他向着一根足有两人环抱粗细的红漆立柱遥手一指,意味深长地道:“你我来时的路上也看到了,此山多盘根扭曲的树木,这种粗壮笔直的立柱想来非此山之物,要把这么一根柱子从山脚运到山地,不容易啊。”
他大概不知道,要把这些立木运到山上,其实只需一人就足够了。道教有袖里乾坤一术,可收纳阴阳万物,乔衡用的正是此术。
两人说话间,一道童从道观里走出。
这道童正介于孩童与少年人之间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身穿白底蓝纹道袍,行走间衣带当风。
他乍一看见两个陌生人在道观外,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落落大方的见礼,并问道:“两位居士,可有吩咐?”
对方全然不像两人之前见过的那些道童,既不唯唯诺诺,也不神情木讷,更没有故作清高,他神情坦坦荡荡,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轻松之意。
老者心中叹道:此间主人调教侍从的手段实在厉害。
他回道:“我欲与此地主人一见。”
道童遗憾地道:“观主他不见外客。”
老者早从山下镇子上的人的嘴里听说过这点,他耐心道:“我实有要紧事,不得不与观主一见。”
道童面露苦恼之色,他想了想,只好说道:“两位居士稍等片刻,待我询问一下观主。”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空白符篆,又拿出一个又圆又扁的小瓷盒,小瓷盒里装着满满的朱砂,他用手指沾上朱砂,在符篆上飞快地画出一道曲折的纹路,这张符篆无风自燃。
那老者和他身后的黑面年轻人已经看呆了。
在呆愣过后,老者心中一阵狂喜,连座下道童都有这等手段,那此地观主该有何等本事?是了,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与老者的反应不同,年轻人在呆愣过后,心底撇了撇嘴。故弄玄虚,他们之前还见过一个能够口中吐火、滚油中取铜钱的道士呢,结果还不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家伙。
道童像是自语道:“观主,有两位居士说是有要紧事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