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入他掌中,却又很快的消弭殆尽,只残留一滴水迹。
屋内的丘处机抬眸看了乔衡一眼,正好撞见弟子正在抬手接雪的动作,他无奈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在见过丘处机后,乔衡又去拜见掌教马钰。
当他来到重阳宫后殿时,马钰看到他,极为随性亲昵地说:“来得正好,我正要遣人找你。外面冷,你先坐下暖暖身子,茶壶里的水也是热的,要喝的话自己倒就行。”
乔衡:“不知大师伯有何吩咐?”一开始他只称呼马钰掌教真人、掌教师伯,后来两人关系日益密切,他就直接叫马钰为大师伯了。
马钰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这几日是不是要下山了?”
“弟子明日下山。”然后带着点疑惑,他问,“大师伯是怎么知道的?”
马钰仍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样说道:“我猜也是。”
马钰犹豫了一下,问:“你师父可有跟你说什么?”
乔衡想了想,老实地回答:“师父只说让我先一步回家探亲,他和尹师弟晚一步下山,然后去找我。”
看来丘师弟还是没说出他的身世来。马钰看着他,当日这个师侄拜入全真教时还不及自己肩膀高,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如今他就长成了挺拔如竹的模样。
“你师父他”马钰仅吐出了四个字,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w.ćőm
他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下,最终下定了决心,说:“当你再回到全真教时,师伯我便做主把重阳真人的传授给你。”
当他再次回到全真教时,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他执意认贼作父,相信他是不会再回全真教了。如果他与完颜洪烈划清界限,回到全真教,自己就把给他。
想到这里,马钰又忍不住苦叹。他这个师侄如今又怎会懂得自己这句话里深藏的含义。
只希望他这个师侄,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做下后悔莫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