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性摸清了八九分。便是宋师兄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他也只会一声不吭的忍着,装得一副轻松自然的模样。
张无忌抱了一床新被来到了乔衡的房前。
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他明白宋师兄已是彻彻底底的恼了他,只是
张无忌自我哂笑,然后屈起手指准备敲门。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扉被人从里面打开来,张无忌正准备敲门的手指落在了空处。
乔衡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张无忌,几不可察的凝了下眉又倏地松开,他态度礼貌地问:“不知张师弟深夜造访是有何指教?”
张无忌习以为常地让自己忽视掉宋师兄这副文质彬彬的表面下掩藏的冷淡,他说:“山上夜里偏冷,宋师兄不妨盖床新被。”
乔衡没有立即回话,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说:“我知道师兄恼我,师兄就是骂我一顿都是可以的,但师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张无忌本以为这次宋师兄要么是如往常那样对自己的话根本不予理会,又或是看似客气实则暗藏讽刺地说点什么,不承想宋师兄在看了自己一会儿后,居然突然说道:“师弟所言极是,人生在世本就艰难坎坷,若能让自己快活点,何必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话实在出乎张无忌所料,让他不得不认真看了看乔衡的神情,以防对方是在暗讽什么,而自己却傻乎乎的没听出他的潜台词来。可是宋师兄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双目在夜色的衬托下宁寂幽深,没什么与以往不同的。
乔衡双手接过了张无忌拿来的被子。
张无忌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但真要让他说些什么,他又完全说不清了。
武当派,太和宫
宋远桥跪在大殿中央,他的剑已经解了下来,就放在身侧的地面上。
台上供奉着的玉京尊神正是赫赫有名的真武大帝,他披发跣足,神色庄严。担任着护卫、记载善恶功过要职的金童玉女,神态端庄的侍立于他身旁。长明灯光芒幽幽,殿内充满了无言的肃穆。
“弟子宋远桥生于贫困,幼失怙恃,幸得师父抚养教导,传授武艺,这才安然长大成人,在江湖上小有名声。弟子有幸早入门墙,武不及二弟,文不及五弟,忝居众弟子之首已五十年有余。弟子时刻谨记门中教诲,恪守江湖道义,自以为毫无纰漏之处,实则不足之处不胜枚数,罪之重难以斗量。”
宋远桥不急不缓、吐字再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