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字又或是一个“利”字,就足以成为夺人性命的利刃了。
乔衡正在房间里习字,大概正是众人所说的“字如其人”,许是因为他近日心境不稳,不论他换成何种字体,由他写出来的字,起承转合、横提撇捺间总有着抹除不掉的锋锐戾气,这让他每写完一张字都不敢留将其留下来,而是尽数扔到铜盆里烧了。
当他被一个武当弟子通知宋远桥以及其他几位师叔要见他时,心里来回思量着是有什么事情。听这名弟子话里所言,似是武当上的几个长辈都在,这是要来个“三堂会审”?
就算真如此他也不惧。
他弹了下衣摆,然后泰然自若的跟着对方来到了宋远桥等人面前。
张无忌想上前与他说些话,但乔衡根本没有注意到张无忌,一进入殿内,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在地面上的那具尸体上停留了一下。
“青书拜见父亲,拜见诸位师叔。”乔衡收回视线,依次跪行大礼。
俞莲舟叹息了一声,说:“起来吧。”
青年步履有致,行完礼在殿内站定后不慌不乱,头发衣物一丝不苟,神态落落大方,身如素竹,只观这副姿仪,就让人对当初张三丰亲口所说的那句“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并无杰出人材”无端的信服了七八分。
宋远桥恍惚透过他这副姿态,看到了昔日各大派围剿明教时,那个镇定自若、从容对敌、倍享赞誉的青年,可是他越是这样回忆,心中越发悲苦。
他定了定心神,问道:“青书,你可认识地上那人?”
乔衡从实回答:“回父亲,儿子并不认识此人。”不论是他本身的记忆,还是那属于宋青书的记忆中,他都不记得此人的面孔。
张松溪见乔衡一身深蓝道袍站在那里,他什么都不知的刚被人领到此地就被生父追问,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他无可奈何地插话帮衬了几句:“好了,大哥。既然我们都认定青书与此事无关,你又何苦还要逼问,非要让青书侄儿认下这桩莫名其妙的罪事不成?”
无论是张无忌,还是俞莲舟、俞岱岩和殷梨亭都忍不住露出些许赞同的神色。
宋远桥听他这样说,只好闭嘴不言。只是张松溪如何懂得为人父母者,那种生怕自家孩子与任何污糟事扯上关系,忍不住问个清楚的心情?
乔衡将这两人所言都听进耳里,神色一变也不变。
俞莲舟沉沉地说:“青书,这里有两件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