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就接到手软。
运镖的人马快到南王府的时候,还会碰上几家也因生辰纲而来的同行。众人互相打量一下各自护送的货物,基本上心里就对别人运送的生辰礼的价值有个数了。然后暗自咋舌,这小王爷真是好大的威风,过个生辰罢了,这是要多大的排场!
他们却不知,就这样南王还有些不满意,想当初他那几位皇叔还在时,每逢家中世子过寿,满城同庆,鸣炮相贺,包下全城酒楼,任人吃喝,筵席要摆满七日,为“起始之日”一词首尾之字的谐音。那才叫真正的气派,真正的有排场!可惜,今时毕竟不比往日了。
这是乔衡出孝后的第一次生辰之庆,南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有心办个大的,于是外面的流水宴整整摆了一日,而花园中还设有内宴,热闹不已。
不过这些客人终究是外人,南王、乔衡与他们应酬了一番,在把客人都送走后,到了晚上,南王额外又布置了一方家宴,来庆贺世子又年长一岁。
家宴上只有南王、如夫人以及乔衡三人。
如夫人说话讨巧,巧笑倩兮地说了一堆吉祥话。
乔衡说:“那就承姨娘吉言了。”
他不爱穿颜色太过艳丽的衣服,但南王大概是觉得这一年终于没有在生辰到来之际染病,需要好生去去晦气,就命人给他裁办了一身红衣,好在他怕乔衡因为不喜欢这过于新鲜的颜色就干脆不去穿它了,就没有选择正红、大红、茜红之类的颜色,而是选了一种略微发暗的红。
不过在这晚间烛光的照耀下,哪种红色也就看不分明了。
那一身红衣,化去了他身上的仅剩的棱角。
他之前在宴会上饮了些酒,虽然没有醉,神思也清醒得很,但年轻人的身体却免不了染上几分酒态,他说话变得更为慢条斯理,眼神深处的冰冷像是春风化雨般消融得一干二净。
如夫人被他看得一怔,然后笑道:“世子真是继承了王妃的好颜色,不过这眉毛却是随了王爷,不似王妃那般婉约。”
南王有些不高兴,给如夫人使了一个眼色,你平白无事提她做什么。他这就是因为世子整日里思念王妃而有些迁怒王妃了。
如夫人连忙闭嘴,她见南王脸色不好,越发低眉顺目了起来。
乔衡没去理会这两人的眉眼官司,他从餐桌上拣了几筷看上去还能入口的饭菜尝了尝,然后低下头饮了一口有些烫的清汤。
当他抬起头来时,看见南王的一个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