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从香炉里缓缓地散了出来,有侍女在它还未燃尽的时候,就走上前,换了一份新的香篆。
这香篆是用一两香粉十两金的香料制成的,盛香篆的香炉是宋代的定窑白瓷莲花炉。屋内的一切摆设,无不高贵雅致。
要是有哪个见多识广的人看到这房间里的一切,怕是会忍不住感慨,要是能在这房间里住一晚,那真是皇帝般的享受!
这样说其实也不算错,因为如今住在这里的人,真的是一个皇帝,更准确一些的话,应该称其为曾经的皇帝。
皇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一株松树。当他看到松针上积雪,他才注意到原来现在已经到了冬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是仍在皇宫,还是宫外的某一处住宅,亦或是他现在根本不在京城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不管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成则为王、败则为虏,他输了个彻彻底底。
哪怕他现在起居生活的质量,看起来与以往没什么区别,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侍女款款地走了过来。
她长得美极了,尽管她衣着朴素,脸上不施粉黛,也无法掩盖这种美丽。她美得不像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毕竟身为下人,要是不能比主人稍微逊色点,一旦喧宾夺主,最后吃亏的总不会是主人。
她看着桌子上的碗筷,然后又看了看皇帝,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谁能想到如此美丽的她会是个哑巴。
皇帝头也不回地说:“我吃完了,你收拾了吧。”
侍女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了桌子。
过了一会儿,门吱呦一声被人打开,收拾完碗筷的侍女回到了房内。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皇帝,视线在皇帝的面庞上小心的流连着。
皇帝能感知到她的视线,却懒得理会。
她其实是在透过自己脸看着另外一个有着相同长相的人。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在爱慕着他的主人,然而以她的身份,大概永远也配不上他,正因为如此,一旦她发现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对方的,她只会做的比别人更好、更出色。
当皇帝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彻底绝了通过她离开这里的希望。
皇帝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在这里住了多少天了,一开始时他还在担心会突然有人端着托盘走进来,让他在白绫、匕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