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的江湖祸事。
他们对江湖仅有的了解,更多还是来自说书先生,偶尔发一发愁,今年要是官府和当地的门派一同索要租子,该如何凑齐钱物。
然而,这一次褔威镖局惨遭灭门的事件,哪怕是这些对讲故事不敢上心的市井小民也有所耳闻。
褔威镖局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了,福州的总舵,再加上分散在数个省的十几个分舵都不曾幸免于难,尸体横陈。青城派甚至在镖局的旗杆上高悬被撕烂的女子下身衣物,以示威慑。
不仅如此,就连在褔威镖局家做工的无辜百姓都一同遭难。
可恨的是官府对此装聋作哑,仿佛闻所未闻。
柳三是个乞丐,也只是个乞丐。这一桩桩事件,连柳三都有所听闻。这些惨案,他仅是听着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寒。
他平时就住在城东的破庙里。
虽然这庙里杂草横生,早就荒废了不知道多久,但对于乞丐来说,这里已经是个不错的可以用来落脚的风水宝地了。
这一天,柳三正窝在草堆里休息,突然听见有人推开了破庙的门。
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年轻人,他的步履有些踉跄,脸上毫无血色。
柳三下意识地多看了对方几眼,却不曾想那个刚进来的年轻人在他过去的那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眼神凌厉的回视他过来。
刹那间,柳三仿佛有种刀置于脖颈的冰凉感,匆忙收回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当柳三再朝来人看去的时候,来人已经倚着一根立柱席地坐了下来。
乔衡其实根本没有看清破庙角落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物,他只希望对方这个时候不要给他捣乱就好,这个时候若是有个蹒跚学步的小儿手持利器向他砍来,他很可能都无法躲避。
他强忍着心脏处的疼痛,痛到极致时仿佛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一场折磨,每一次呼吸都似是在经受酷刑。
就连时间都似是在此时此刻变得极度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