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卷子给评出来,只是没法公布出去罢了。
县试那一日,前来考试的读书人都汇聚在县衙内,其中以少年人、青年人居多,居然还有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在答卷时,乔衡留意到有人一直在看向自己,他轻轻地回视过去,见是县令,他就像是一个心知考场中不得对考官无礼的普通学子似的,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神。
那一触即逝的眼神似是微风含笑,清湛如春水,县令微微一愣。
古人王恭时人赞其曰“濯濯如春月柳”,以往县令虽能解其意,却一直不得感同身受,然则今天乍一见这年轻人,这句话便在内心里油然而生。
县试乃是最简单的一场试,不过在座考生里有大半人是生平第一次参加朝廷组织的科举考试,如今大家共聚在堂,难免受他人影响,心中微微紧张。而那些上次未过此次重考的书生,怕是也不比其他人放松到哪里去。
乔衡不关心他人如何,他那相貌本就生得惹眼,又是场上少数镇定自若之人,县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视线不由自主的又停留在了他身上。
他坐于木案后,持笔落字,一身清标风华不减,宛如玉树在堂,一人便映得县衙熠熠生辉。
县令一直忍着,当五场考完,考生都离开县衙后,县令当先抽出了乔衡的卷子。
通篇读文,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这等水准的卷子,放到哪个县里都足以点个案首了,根本无须冒着剥夺功名的风险冒籍参考。
他强压下心里其余的疑惑,罢了,就送他一个前程吧。
乔衡相当顺利的通过了县试,并被点中了案首。
这事其实还是常往他家跑的那个男孩告诉他的,他知道后,感觉自己装不出欣喜若狂的情绪,就只是说了一句:“县令真是个好人啊。”
男孩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夸了县令老爷一句,大概是在感谢县令点他做案首吧。
乔衡不多解释,他摸了下他的头,道:“玩去吧。”
这一日,阵阵鞭炮声打破了刁峰村的宁静。
大红色的鞭炮碎屑洒在地上,一片艳丽。村里有孩子捧起一把红屑,当做花瓣撒向同伴。
村东头空地上,县上最火红的翠福班已经接连不停地演了三出戏,台底下叫好声一片。
村中心的位置,摆了整整两长排木桌,上面没有多精致的菜肴,多是分量大又朴实的饭菜,如大盘的猪头肉,烧鸡,堆得都快冒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