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着读书人身份的他,当然要讲究礼仪,不会对少年人直呼其名,然而若是“阿斗”这个昵称,它的寓意又实在不好,扶不起的阿斗嘛。
有诗云“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金柝即刁斗,于是,乔衡就直接称他为金柝了。
乔衡考上举人以后,不少同年的学子都来拜访,还有乡间官绅前来递帖送礼,其间竟有一富商送来两株上了年数的老参以及一株雪莲。乔衡没感到意外,他从未掩饰自己身体不佳,只是对外的借口一贯是生来带疾。代富商来的大掌柜满脸笑容,他别的也不多说,只说些祝乔公子蟾宫折桂这类话。
乔衡让金柝收起了商人送来的礼物。
处理好这边的事物,乔衡带着金柝一路北行。
他不打算在科举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要是错过了明年开春京师的会试,再等下一次就又是三年过去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耽搁不起。
要想到达京师,以最短的路线来计算的话,他们必然会经过湖广、河南、北直隶三省。
当进入河南境内的时候,由于当地温差较大,再加上饮食方面的一些问题,乔衡有些水土不发,直接发起烧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烧的话,一切都还好说,然而由于摧心掌带来的伤势,一朝病倒,心疾发作的频率也急切了起来。
其实乔衡很清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一路走来,他不知遇到了多少江湖人,精神丝毫不敢松懈,如此一来,对身体的损耗也极大,然后就理所当然地生病了。
不得已,两人只得找了一个旅店暂时住了下来。
最开始时乔衡一直高烧不退,这几日终于降下了温,但仍是持续低烧中。他的眼尾处都似是因发烧带上了一抹薄红。
他与金柝住在旅店二楼的一间客房内,乔衡坐在窗边,衣裳轻轻披在肩上,垂目看着街道上行人如织。他面前有一张小案,上面摆有一壶清茶,还有一碟红皮花生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无意识地用花生米叠了一个六层的三角小塔。
房间的正中间本该摆着一张八仙桌,但现在则被挪到了墙角,因为金柝要在屋子里练习扎马步。
少年人如愿以偿的从乔衡这里学到了武功。
他曾兴致勃勃地问乔衡这是什么功法,乔衡随意地回了一句:“武经卷三章十一。”
少年人听得一脸茫然。
金柝在脑海中开了一会儿小差,下盘变得有些不稳,然后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