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教了。
在武功上,乔衡几乎不曾拒绝过金柝提出的任何要求。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金柝想看“清风十三式”,那乔衡就练给他看。
“剑给我。”
金柝连忙把剑递给他。
自从用上林平之这具身体后,乔衡这辈子动剑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而其中一大半,还都是用在给金柝演示剑法上。
但是当乔衡手握剑柄接过剑时,仿佛刻入灵魂深处的那一切有关剑法的记忆就自然而然地苏醒了过来。
他一身文人长衫,宽袍大袖,他本该换去这一身累赘的衣物,然而他没有,对这套剑法早已烂熟于心的他,完全无所谓自身此时的穿着打扮。他一柄长剑,好似化作了他指剑的一缕清风,似有若无,又似山间青岚般虚实不定,却乖顺地被他操纵于掌,唯余衣带当风。
金柝眼也不眨地看着乔衡,将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收心底。
兄长的剑法真好啊,如此剑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练就的,想来兄长也是爱剑之人,那么为何兄长会不喜欢他练剑法呢?
乔衡不是不喜欢金柝练剑,而是对方在剑法上的成就再高,对他都毫无益处,与他初衷背道而驰。有时候他感觉如果金柝是华山派弟子的话,绝对是天生的剑宗苗子。
蓦地,一阵尖锐地刺痛在乔衡的心脏处炸开。
被疼痛所激,剑从他的手中脱落,乔衡在它落地前,下意识的一个反手握住了剑柄,但这突然打乱节奏的动作,使得内息微乱,那骤然降临又突兀消逝的痛感再次嚣张而至。
他再也撑不住身体,手拄剑,半跪在了地上。
剑与青石板相击的声音刺耳至极,他手中的力道之大,连剑尖都崩掉了少许,碎片划过他的手腕,鲜红的血丝在苍白的肌肤上渐渐溢出。
“阿兄!”金柝惊恐地向前。
怎么回事?
金柝想要扶起乔衡,却接连几次都失败了。
他一直都知道阿兄身体不好,旧疾未愈,但近来已经许久不曾犯过了,而且也从未有这般严重过,这到底是怎么了?
乔衡紧紧地握着剑柄,指甲都被攥得失去了血色。他想撑着剑站起来,但膝盖刚直起来少许,又是一阵锥心入髓之痛,让他再一次重重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