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相似又或是不相似的种种记忆,悉数从记忆之海里浮现出来。
乔衡太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了。
他一门心思隐瞒到底时,会有人跳出来职责他别有用心,不怀好意;他大大方方的不做遮掩时,就又攻讦他气焰嚣张,为人猖狂。
岳灵珊在说出那个名字后,就目不转睛地对方的面孔,不放过那上面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设想了无数种对方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时的表现。她艰难地开口:“你是不是”她的话蓦地停止了,她眼带惶恐地后退了半步。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
之前两人洵洵而谈时的平静和气,都消隐在漆黑的瞳孔深处,余下的只有一派冷诮。
是一种就算是与乔衡相处日久的金柝,都从来没有在他眼中接触过的眼神。
仿佛对世间万物、人间百态连同他自身都升腾而起麻木倦怠,又像是九天神佛都入不得他眼的轻慢。
他那对一切的一切都浑不在意的姿态,不仅没能使得他的气质变得无害,反而因为失去了羁绊的锁链,他内心的种种负面情绪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充满了攻击性。
乔衡静静地回视着岳灵珊,突然一笑,他道:“岳姑娘?”
岳灵珊看着他这毫无生气的笑容,想起的却是数年前,一袭锦衣的他腰携宝剑,身骑白马,脚踏银马镫在酒招前潇洒恣意地翻身下马的那一幕。
想着想着,那无声溢出的泪珠已是情不自禁的顺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