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那样有辟邪剑谱吊着大家的胃口,说不定再过些年,江湖上的年轻人连刘正风是哪号人物都不晓得了。
但是对于朝廷来说,此事留下来的痕迹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随之淡去。
假使当日参加金盆洗手大会的人,有谁留心圣旨上的内容的话,应该会记得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除去掉那些官场上的套话,这封圣旨里的重点只有一句话“实授参将之职”。
于江湖人而言,这不过是连个品级都没详定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可是真正混迹过官场的人,绝不会这般想。
这不是什么捐钱买来的挂名官职,是正儿八经的“实授”官职!
对于一名武官而言,哪怕此人品级、散阶、勋级、爵位再高,若无另外实授官职,也无法外出领兵。
而参将一职,于实授武官体系中仅次于正副总兵。
朝廷对刘正风的重视不言而喻。
但是,这么一个被皇帝看重的未来臣子,就如此轻飘飘地死了。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两者相隔有多遥远,扎入皇帝心中的那根刺就有多深。
每当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总有人前来劝诫,说什么时机未到,小不忍则乱大谋。
皇帝现在有些焦躁,但他习以为常的用严肃的表情掩盖住自己的真实想法。
皇帝坐着,他在等这位两朝元老,针对此事给他一个足够令人满意的应对方案。
近两年了,这件事该给他、给刘正风一个结果了。
然后,他就听到那位令人尊敬的阁老说:“陛下,江湖事就让它江湖毕吧。”
乔衡随着太监走至御书房的石阶前时,有一位身着锦鸡纹绯袍的官员从室内出来。他看上去六十岁上下,头发已是变得一片银白,但上去依然精神抖擞,双眼无半点浑浊。
乔衡向他见礼,“阁老。”他停下脚步让对方先行。
大学士的目光落在乔衡身上,他对乔衡的印象非常深刻。朝中已经多少年没出过六元及第的人物了,如今眼前就站着一个,如何能让他不记得对方?
这个年轻人大概还不知道,当他刚刚成为会元时,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半个朝廷的官员熟记于心了。因为众人皆知,此时的他距离连中六元,只差殿试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