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在等着对方盘问自己有关李家灭门案的事情,结果等到竟是一句“刘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一样,他得到的永远不是他所猜测的。
披着罩衣的青年依然侧坐在床沿上,摇曳的烛光打在他的脸庞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安谧又静穆。
对方这般问他:“你还有哪里不适吗?”
白日里相见时,青年每一根头发每一片衣角,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而此时,他乌黑的发带用发带轻拢着,带着些许倦怠地散在身后,此刻看去,竟莫名有几分温柔。
刘芹愣愣地看着乔衡。
他想要再次嚎啕大哭,但他只是哽咽着说:“你不用管我了,我这样的人早该听我爹爹的话死在衡山上了。”
乔衡有些累,正暗自歇息着,听到这话,他直接道:“无稽之谈,这世上就从没有别人要你死,你就必须死的道理。”
刘芹哑声说:“他是我爹爹。”
乔衡哪管谁是谁爹爹,谁又是谁儿子。
笑傲江湖的原著他还没忘呢。
他只知道,刘正风在家眷弟子皆亡后,与曲洋合奏一曲,然而箫声中犹有遗恨,被曲洋听了出来。曲洋问:“莫不是为了令郎临危之际,贪生怕死,羞辱了你的令名?”刘正风直接承认了。
若是名节受损,就该去死,那自己这个总是莫名其妙成为宵小之辈的人,为保全自身名声,每一世穿越伊始,在发现自己身份的第一刻就该干脆利落的自戕。
自从陷入这无止境的复生命运,乔衡从表面上看去是一世比一世要清雅斯文,但内心里的乖张阴戾却与日俱增。乃至极度压抑时,耀日都是灰的,明月都是暗的,天非天,地非地,这世间就没一个大好清白人。
刘芹:“我做错了事情,我如今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自从他从嵩山派手中手里逃生后,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形如乞丐。直至被朝廷中人找到后,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认清了现实。他寻过短见,却被会武功的内侍拦了下来。他被质问你就不想报仇,让行凶者血债血偿吗?他想,他当然想,可是他不敢。
乔衡:“我怎么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我我不该听他们的话求饶的。”
乔衡低笑起来:“有意思,只许你爹爹把伯牙子期之谊视为世间珍宝,就不许旁人视生命为人间最可贵之物,这是哪来的天地至理?金盆洗手大会那日,在场豪客无数,就连他们都畏于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