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想不通。大门被下人插上了门栓,关得不透一丝风。除此之外,整个殿里就两扇窗户,一扇窗户在他来时,就注意到已被木板封死,而另一扇窗户漏风的地方都被下人用碎布头堵住了,那它是从哪里进来的?
算了,这就是座荒庙,也许哪处有破损让狐狸趁机钻了进来。他心里赞道,怪不得书里都说狐狸聪明。
他接过下人温好的汤喝了一口。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狐狸既然是从外面回来的,它身上怎么一片雪花都没有?这乔姓年轻人将狐狸抱在怀里,衣服上不见半点湿意。
梁大人一惊,然后与乔衡与对视上了,他听到对方问了声“怎么了”,心中的警惕就又消失不见,转而关切地说:“这狐狸养得真好,只是毕竟是野性难驯的猛兽,公子平日里多多小心。”
胡娘子扭头看了梁大人一眼,眼神中满是独属于兽类的锐利。
乔衡应道:“多谢提心,我会多加小心的。”
胡娘子收回目光放软声音轻轻叫了几声,在乔衡怀里打了个滚。
庙外雪花飘飞,寒风时而把窗户、门板砸得哗哗作响。
但人累到极点就不会再管外面多么吵闹了,梁家一行人围着火堆或躺或倚,只留下一个守夜的小厮还醒着。两个时辰过去,小厮拍起同伴,两人轮班。令一个小厮守在周围,渐渐地,白日奔波的劳累涌上来,脑袋一点一点的,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梁家众人醒来时,已是翌日天大亮的时候,殿内的火堆已然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木柴。
梁大人看着一个方位发了一会呆。
他的夫人走近询问:“夫君怎么了,是不是昨日受了凉有哪里不舒服?”
梁大人:“不是,我记得昨夜有个年轻人也在庙里歇脚,我好像还与他聊得一见如故。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们都没注意到吗?”脑海中仅剩下一个模糊朦胧的身形轮廓,让他极为在意。
夫人笑道:“昨夜你喝了些小厮在火堆上温好的酒,然后抱着庙里的柱子嚎了许久,我拦都拦不住,哪来的什么年轻人。”
梁大人想了想,确实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又不是很肯定,就把目光投向周围人。
小厮递过去一件斗篷,说:“好久没见老爷醉得这么厉害了。”
梁大人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中自己酒后无状的记忆又清晰了几分。果然是不再年轻了,不过是喝了一两杯酒暖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