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看到林家的风光,然而只有他们自己人清楚,林家内里已经亏空无比了,连马厩里的马都被陆续抵押了出去。兄弟二人好赌成性,他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一旦上了瘾,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了。
压在林家身上的债务越积越多,可他们兄弟二人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家就此败落在自己手中?
林中烟尝试在聘礼上与媒人讨价还价,但对方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从容地拿出了一个木盒。
“林兄您看”
林中鹤还记得当那人打开盒子后的一幕幕。
盒子里面盛放着一张张签署了他与兄长的名字、按了手印的借据,它们满满当当的堆在盒子里,在盖子彻底打开后,还有几张借据迫不及待地跳到桌面上。
对方矜持地问:“律公子的诚意可够?”
够,太够了。
他与兄长接过木盒,对方任他们拿走。以防对方反悔,他们当即找来明火将这些借据付之一炬。
太过丰厚的聘礼,让这场还未开始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变得不平等起来。
林中鹤见林秀同意了,他的眼神更为和善。
因着这场亲事,他对律公子如今的状况不算是一无所知。
林家虽有所没落,但好歹也算是杭州的地头蛇之一,在律公子出事初期还帮忙处理过一点首尾。那几日,他从林家出去时脚上蹬的还是一双白绸靴,归家时原本洁净的脚面鞋底变成了黑红的血色。w.ćőm
他始终不曾对外吐露一丝相关消息,别看他好赌,却算不上是个大嘴巴的人,一身武艺更是从不曾落下。
林中鹤安抚道:“这段时日我和你爹爹都在忙,就没怎么顾得上你,你别往心里去,回头让家中下人带你去吉祥阁买些首饰。”
林秀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问爹爹和二叔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但又觉得事到如今再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回答:“二叔放心吧,我都懂的。”
而直到林家前来拜访,小厮前来向乔衡禀报,乔衡想了一下,这才忆起确有此事。
不是乔衡刻意忽略此事,而是对身体原主来说,这件事真的是太无足轻重了,他都没放在心上,乔衡就更不可能加以重视了。
身体原主之所以定下这门亲事,不过是因为老伯曾问过他一句:“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正该是对女孩子无比好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身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