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我当然知道。”
陆漫天质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一声?如果我早得知这件事,说不定我这次就能带着江湖上的名医过来了。”
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你到底清不清楚这对于一名江湖人而言代表着什么?但是在没忍心说出口。因为这不过是再香川伤口上继续捅一刀罢了。
“舅父你错了,我若示人以弱,那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陆漫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有那么多人在盯着他,想要把他拖入无底深渊,不仅不能显露出自己的弱势,反而要比以往更加泰然自若。他必须瞒着所有人,也只能这样做。
“有没有人起疑?”
“给我看病的大夫只会些粗浅的外家功夫,这段日子又没有需要我真刀真枪动手的机会,有谁会怀疑?”
根本没人知道现在他的内力正逐渐消散,日渐趋近于一个普通人。说真的,要是这具身体上的伤势不重,原主也不会失去生命,虽然后果全由他这个外人承担了就是。
乔衡露出手腕上缠着的此前买到的佛珠串,他说:“再说了,我打算从此修身养性。”
他看上去是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还有功夫开玩笑,陆漫天还看到他向自己安抚地笑了笑。
但是陆漫天知道,这笑容与以前不同了。
以前的律香川笑起来,是斯文的、令人愉快的,但现在这浅淡的笑容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其中那种给人亲切无比的贴近之意消失了。
他把自己当作一个尘寰外的局外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般,他对自身的遭遇也可以冷漠视之。
陆漫天的心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