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清楚,他冷声说:“学生必须严格按照学校规则进行考试,有特殊情况者可暂时免考,等待之后下发相应的补考通知。一,家中有重大事件发生者”“大事发生,”
许盛说,“这谎不好圆,过。”邵湛心说他现在到底在这干什么,他抬手去掐鼻梁,往下说:“二,重病”邵湛这句话才刚说两个字,许盛一拍桌子:“这个可以。”邵湛看着他。许盛:“装病,这容易。”“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简单,就算去校医务室查不出来也没事,就说学习压力过大,随便怎么扯都行,只要是身体上检查不出根源的病症都能巧妙地转化成精神问题。”为了给邵湛一点信心,许盛又说:“这种事我以前干过,总比家里有事那个容易,上哪儿去请两个人装家长来学校,几句话就得露馅,老孟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敲定好缺考理由,决定明天就开始实行,邵湛起身要走之前,许盛拉住他:“那个,你上次给我上的药还有吗,可能是嗑得有点狠了,加上洗澡时泡了水——伤口有点痒。”许盛说话时扯了扯衣领,身上那件t恤本就宽大,这一扯干脆露了半片肩出来,也露出一角刺青。等给他上完药,寝室也差不多快熄灯了,邵湛拎着几张试卷回寝室。关上门,耳边回归安静。再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声音,邵湛把试卷放桌上,许盛两个字朝上,许盛这字跟以前比起来差别不大,“盛”字上半截那一勾,勾得仿佛刺出来似的。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带着“南平”标签的群组在通知栏里闪烁。邵湛没看它,直接把屏幕摁灭后趁还没熄灯摸去浴室洗澡。天气燥热,凉水顺着水管流泄而下——邵湛这几天又是跳墙又是给许盛补习,最后还要面对全科不及格的答卷,脑子一时间也有些凌乱,他阖上眼,隔了会儿,眼前浮现的却是刚才他给许盛上药的时候,正对上的那片刺青。尽管闭着眼,图腾却仍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头一次将它看得那么清楚。脑海里画面百转千回,不断回溯,图腾逐渐淡去,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南平中学学校边上的巷弄,很熟悉的场景,破败的墙砖、由于潮湿且照不到阳光总是显得很暗。这片灰暗的巷弄口倚着墙站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身高腿长,下身穿着南平六中的校服,上身是一件简单的t恤,被巷弄里的风吹得几乎快飞起来。由于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他指间掐着的那根烟亮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那光像是呼吸一般,忽明忽暗。邵湛似乎听见巷弄外有人喊了一声“湛哥”。于是画面镜头逐渐往前推移,邵湛看见那人抬头——少年嘴角带着刚打出来的伤,眼底全是锋芒般的戾气,冰冷且张扬,眉眼间是还没完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