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暗室内。
德彪躺在地上,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维持几分清醒的意志,可越是如此,五官就越敏感。
暗室内太安静了,静到他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鲜血从伤口滴滴淌在地上的声音。
嘀嗒
嘀嗒
他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好像随时都要死过去。
可是他不能死,他怎么可以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当初答应去福南老宅闹事的时候,他从未承诺过他可以牺牲自己这条命!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人若想得到什么,总得先保住自己这条命,才能有所图。
所以他得活着!
德彪霍地睁开眼睛,撑足一口气用力大喊。
“来人!快来人,我说,让棠小姐进来,我什么都告诉她!”一小时后,德彪幽幽转醒。
鼻尖是熟悉的潮湿味,很难闻,但他已经在这里面关了很多天,早就习惯了。
好的一点是,身下放了一张床,床垫软和得很,身上的伤口也被人包扎过了,头顶挂着一瓶营养液。
德彪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眉眼微眯。
活着的感觉真好。
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记熟悉的清冷声。
“既然醒了,那就谈谈吧。”
德彪霍地转头,见棠梨面无表情的在门后面站着,先前守在这儿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棠梨一人在。
但德彪对她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对他用刑的那些人。
因为这个女人很清楚怎样拿捏他的弱点,所以跟她玩把戏是没用的,她敢杀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意识到这点后,德彪苦笑一声,眼神渐渐飘远。
“我生在一个南方的偏远山区里,我们那儿太穷了,家里户户都住着土房子,早上一觉醒来,身上就会有蜘蛛爬下来织网,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两顿肉,那样的日子,若从小到大一直过着,倒也没什么,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后来,有一天早上,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说是爱心福利院的,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们村需要帮助的消息,就带着一批物资到了我们村,其实物资里装得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米油面罢了,但是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来了一箱糖。”
说到这儿,他缓缓扭头看了棠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