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视不管啊!”
老村长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话,默默吐出一口烟圈,随即眯眼冷笑。
“大家都是敞亮人,就别说这种话了,当年我是怎么从这位子上退下来的,我可一直记得,你三侄子家的娃跑了,还放火烧死了他全家,你带头挑事儿让我把村长的位子让出来,如今出了事儿,又想把我推出来背你的锅,齐山,你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了,真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半截入土就可以随意欺负了不成?”
齐叔见他戳穿自己的心思,脸上神色先是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干裂的老嘴悠悠笑起来,然后起身,一只手按住老村长的肩膀,在外人看来像是抚摸,但只有老村长感受到了他暗含威胁的力道。
“老村长,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对我心存怨言,是,当年的事儿是我干得不敞亮,但你扪心自问,你掌管黑水山这些年来,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什么了?现如今家家户户能吃得饱饭娶得上媳妇儿过上好日子,那全都是我齐山和我儿子齐泰的功劳!
老村长,人可不能不懂得感恩啊,更何况你儿子这些年能有药吊住自己一条狗命,那不也全靠了我们吗?现如今只是让你做点回报,不过分吧?”
这话无疑说到了老村长的痛处,只见老村长肩膀一震,倨傲挺拔的脊背不一会儿就弯了下去,浑浊的老眼中似有一团大火熊熊燃起,将他的思绪一下子引到了二十年前。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那是一个冰天冻地的雪夜,山里好多年没下过这样的大雪了,两条腿踩在地上,积雪一下子就淹没了脚踝,冻得人浑身刺骨。
这样的天气是没人愿意出来的,村里家家户户都早早储备了粮食,待家熬个小半月自然不成问题。
可他也不知道,齐山那三侄子家怎么就出了事儿。
那家人待他们大儿子不好,他一直是知道的,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多管,最多也只在那孩子挨饿的时候施舍他几口吃的。
谁曾想那孩子日积月累的怨念竟会慢慢沉淀成滔天的仇恨,大冬天的,毫无顾忌地放一把火就跑了。
那个晚上,他带着村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火扑灭,可是那一家人还是没能活下来。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出了这种事儿,谁心里都不好受,更遑论他儿子小海和齐山那短命的三侄子还是拜把子兄弟,看着那一家人的尸体,小海提了一把菜刀就要去找那个溜掉的臭小子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