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阴影里的半灵闭上了嘴，却鼓起脸颊，示意着在暗自生气。如果是以前的景习，可能会说：她还够不上湮灭，那是高等恶魔才有的结局。毕竟耗尽魂力，不是低等恶魔能掌握的能力。
但这次。
“生命本身就具有无上意义。”
“让你活着，活得轻松，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对我表达情感，就是我养你的意义。我的人生和梦境已经足够苍白了，你是我所见最柔软最契合我的宠物。”
“所以，我想让你完好回到我身边。”
一旁魔植的伤口不断渗出深绿夹杂着暗红的汁液，汁液飞入面前的魂体，让贝尔凝实成一个果冻般，许久又变成了绿发绿眸绿色手套的人型贝尔。
贝尔眨眨眼，熟悉的神色夹杂着陌生的困惑。
景习伸手摸着她脸，植物般的阴凉出现在手触及的地方，带走了几百年来心里最后一点余热。
甚至这样的热意，都是她偷的。
。。。。。。
少年人类的恶意比之小恶魔不遑多让。同样懵懂，同样不知恶不懂悯。在学校时，她比之旁人封闭却足够聪明，懂得伪装合群躲过若有若无的霸凌，但她却不是最开始就懂‘人必须合群’这一点的。
离她最初的一次，是在小学毕业典礼的放学后，半开的厕所门里，十二岁的她，被突然响起的稚嫩尖锐的污言秽语惊愕。转眼就传来轰然砸落声。
“住手！”混乱声响中，带着少女嘶吼出的尖利。正义的红天使，转眼救走了差点被按进桶里的小可怜，结束了这个学校突然展示的另一面。
年少胆怯，年少慕渴。
十八岁的她被关湖底太久，把记忆当做喂食的气泡。把所有惊骇她的事也再品味了一遍，仰慕起未曾谋面的奋不顾身的红色小英雄。
英雄不在意她的情绪，只拯救她于水火。
是她还幻觉气泡真能吃饱，幻觉她还活在水底。
幻觉英雄世外之事也会帮她解决，把她拉进世内桃源，共享堕落的极乐。
。。。。。。。
景习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收回了手。
“以后去精灵旅馆待着吧，需要什么和他们说。”
半响贝尔才像找回了声音。“是。”
她的尸身被放进马车最深一层冰冻，景习把贝尔也带入马车，驱使马车朝北远去，她收回视线才冷下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