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水,辛入喉,穿肠而过,醉的却是心。
这便是酒,无怪乎世人都爱拿它偷得浮生半日闲。
沉音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酒瓶,心底却是越喝越敞亮。
她想她真的是被红线影响至深。
一次次的劫后余生,她也学会了苦中作乐。
酒随着血脉游走全身,像是被疏通了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的放纵起来。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江秀民护在自己身前的景象,她甚至露出了一个痴笑。
不不不!她摇了摇头,那样的自作多情有一次教训就够了,你难道忘了箭雨中他拿自己的生命为红线挡箭的情形了吗?
他来救你,只是为了还你当初为他折断的冷箭而已——他其实是为了和你两清。
……
到底是历经了多年的训练,竟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沉音不由哑然失笑。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如果……当初跳下毒蛇洞的人是他……
如果,她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他……
那么,一切会不会稍微有点不一样呢?!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红线啊!
沉音苦笑着再次举起了酒瓶,不料“啪”的一声,酒瓶自她手中炸裂,酒水湿了她一手一身,接着在她发愣之际,也不知江秀民从何而入,携着一身怒气直道:“伤未好就酗酒?你果真是想死?!”
“……”两人对坐,离得近了,沉音似是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花香,脑子里想着他这一路来都经过了哪些地方,犹自还发着傻,嘴上却已先回答了:“你莫不是在少主的身边当暗卫当得太久?!没学到本事倒学了一身好脾气!”
“……”江秀民也不回嘴,长臂一伸,将她面前的酒悉数喝进了自己的肚子中。
“你要喝酒上别处去喝!”
“……”江秀民的声音因含着怒气显得有几分低沉,“我还记得你从前求我留下来与你共醉的情形,怎的,如今竟要翻脸不认人了?!”
“谁求你了……”沉音弱弱的回了一句,却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个晚上,脸上一红,侧过身去,又将酒瓶重新拿了起来。
“说来也是,除了少主,别人的感受你本就从不在意!”江秀民一边说着一边将沉音的酒瓶夺了过来。
“……”有种想打架的感觉……
沉音估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