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凝视猎物的昆虫。
一定是自我欺骗式的幻觉,我竟会觉得它在担心我。黏糊的、冰冷的、阴森的、柔软的、可爱的舌头,缓慢地舔舐过我的脸颊——这是它表达关怀动作吗?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它,心里那痛苦而又纠葛的硬块又一次短暂地溶解了。https:
啊,蹂躏我的灵魂吧,就像是我蹂躏你的肉体。
为了与你永远缠绵,我无论坠落到何种地步都不在乎。
后来几年,我和它辗转各地,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叠加多少罪孽了。我的精神已经积累了非比寻常的压力,不知道几时会崩溃,或许我早已崩溃了。但每当与它交合,我都能重新找到安宁。我时而像婴儿对母亲一样贪婪地吮吸它,时而像暴君对奴隶一样无度地凌虐它。就如同我在疯狂地索求它一样,它也像喂不饱一样疯狂地索求我,这样频繁的亲密交互每次发生都使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心灵寄托之所。
然而,噩梦终将造访。
又或者,是我的梦终于结束了。
安全局几经周折,还是抓到了我的马脚,佩戴头盔的执法术士们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在那场战斗中,它毫无悬念地死了,而我则万念俱灰地放下了武器。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虽然我不相信因果报应,但是我这种人,不受到报应是不可以的。
那些人没有当场杀死我,大约是觉得做场审判会比较好吧。我的知觉受到重重封印,身体也是重重束缚。有时会解禁接受审讯,往往伴随着侦测谎言仪器或者吐真的法术;更多时候是望着无声广袤的黑暗发呆,回顾那些年来与它之间的点点滴滴。
在那段无异于酷刑的干枯时间里,甚至会幻听到某些细碎扭曲的呓语。但如果有意倾听,怪异的呓语便如同恶作剧的妖精一样消失不见了。
反正自己也没几天好活了,他们要问为什么,我就全部说出来。自己迄今为止的心路历程,痛苦和纠葛、暴虐和欢愉,以及现在对于过去的看法。也算是为自己的人生做个总结。
“你知道海妖吗?”审问官坐在方桌的对面向我抛来话语。当初就是这个人率领队伍攻入了我的藏身地,他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斑白,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姿态却格外挺拔,眼神更是如同鹰隼般具有洞彻的威压。他一边审视我的表情变化,一边把话说了下去,“在古代怪谈里,这是蛊惑人心的邪恶妖精,擅长利用蕴含魔力的美妙歌喉吸引过海的船员们,使其心甘情愿地沦为自己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