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我追问。
“这与术士的理论研究息息相关。术士群体对于秘密知识的研究已经不知道停滞多少个世纪了,虽然也不能说是毫无推陈出新,但在大局上没有值得一提的变化。很多术士对此焦虑,却无可奈何,这里面自然也有安全局的术士。”他说,“术士群体秘密主义风行,因此敝帚自珍的现象相当普遍,门户之见也格外严重。而想要大力发展某个学科,集思广益必不可少。或许这就是我们术士的劣根性吧,得益于灵性之‘力量’,亦受诅于灵性之‘隐秘’。每个术士都试图将自己变成孤岛。”
“你能够想象今天的医生们仍然像是希波克拉底一样试图用血液和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来解释人类的所有健康问题吗?今天的术士们做的事情差不多和这个比喻里的医生们一样。”他接着说,“甚至比那更加严重。想必你也深有体会吧,明明都是现代的术士,但在解释你的塞壬之刃为什么能够通过敌人的分身伤害其本体这一问题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交感巫术的相似律理论。现在可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却居然还在使用远古部落时代的巫师的思维解释现象,你不觉得很违和吗?”
“我明白了。但是,这与‘安全局里可能有人资助恶魔术士组织的研究活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很简单。如果想要推进秘密知识的现代化,摆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泥潭,就必须将古老的秘密知识重新归纳和总结。也就是说,离不开具体的实践。但是,古老的秘密知识里从来不缺乏血腥蛮荒的部分。哪怕不是恶魔知识,违背如今的道德观念、甚至是违背隐秘律法的秘密知识也不在少数。”他说,“你以前对付过的旧骨,他手里的人骨法器,你还记得吧?在远古时代,人骨制作而成的法器未必是邪恶的,有时还有着神圣的意象,当时的人们甚至相信这种东西能够用以沟通上天的意志,或者地下冥界的众神。但是放在今天又如何呢?”
我恍然,“安全局里有些人想要进行违背隐秘律法的人体实验,以自己的立场又无法进行,所以可能会假借恶魔术士组织之手”
“知识、技术、力量,都应该服务于人,而不是反过来,把人本身也视为进步的活祭品。”他说,“或许有人会反过来问,这个语境下的人是集体的人还是个体的人,是局限于当下的人还是涵盖未来的人此类疑问本身是十分正当的,却常常被用心险恶的人拿来做妖言惑众的文章。你以后遇到了那样的人,也必须小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