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拒绝这个荒唐的潜入方案。
不如说,我其实是有些期待她激烈反对的。哪怕那样会让我头痛,让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也有尝试过剖析自己的心理,或许,我是希望她对我表现出强烈的独占欲。或者说我希望自己被她独占,希望她牢牢地紧抱住我,以后再也不放开我,让我的心灵再也无法自由地飞往任何地方。
索性就像是她曾经说的那样,让我彻底地沦为她的“爱的奴隶”就好。她明明是很清楚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就可以了,我就真的可以借此断绝自己一切的邪恶念头,哪怕是咬血我也不会再去看一眼。这绝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是我可以做出来的最斩钉截铁的预言,同时,我也应该没有在传达上出现什么误会。青鸟的话语会变成奴隶的项圈,把我直到死亡都有力地绑缚在她的身边。我是多么地希望她那么做啊。
然后,我说不定终于可以变回那个什么都不想的自己了。
当我从自己的心里剖析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为这个念头而感到了悚然。
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给青鸟打去的电话竟无法拨通。
我起初疑惑,又连着拨打了几次,却还是无法拨通。很快我就想了起来,青鸟目前是在其他城市深入异空间执行任务,信号无法传达也是很正常的。
见此,我只好放弃,然后花费一些时间,把自己杂草丛生的,甚至是过于不成体统的思绪做了遍整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我打算推敲一番之前想到的通过杀死耳目来隔空杀死红手套的方案,看看能否代替潜入方案。
我拜托塞壬,让她把我的记忆提取出来,回溯到之前与红手套的耳目们战斗的场景。
她是能够自由查看我的记忆的,“塞壬的梦境”里的素材就是因此而来,或者按照她至今坚持的说法,她就是“另一个我”,所以没有我的记忆才是怪事。我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段回忆中的战斗场景,看着那一个个死在我手里的恶魔术士,最后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从那些恶魔术士的目光里,捕捉到了非常隐蔽的,像是坐在摄像头后面的人一样的目光。
塞壬在经过我的提醒之后也确认到了那道目光的存在。
那无疑是坐镇在幕后指挥战场的红手套的目光,他的目光借由与耳目们的知觉共享来到了战场上,同时,他绝对是以看待敌人的角度看待我的。饶是如此,我居然直到此刻才在回忆里捕捉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