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的断手的事情吗?”我问,“还是咬血的事情?”
“两者皆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先从断手的事情开始说吧。在曙光梦境战役开始前,我要求伱在进入曙光梦境之后要第一时间前去抢夺海妖的断手。如今那只断手下落不明,总部也无法确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你将其藏匿起来了吗?”
“是的。”我边说话边从集装箱模型里拿出了东西。
我拿出来的是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装着“它”的断手,以及淡黄色的防腐液体。
然后,我对他汇报了自己拿到这只断手的经过,并且把自己与咬血联手迎击黎明的事情也详细地说了出去。还有一些由于上次时间紧急而没有来得及全部交代的从预知梦里得到的关键信息,比如说把“它”复活过来的可行性和必须性,以及复活之法就掌握在白驹的手里等等。
他非常耐心地倾听着,偶尔会眉头大皱作沉思状,但是注意力大多数都集中在了装着断手的玻璃盒以及我身体的细微动作上。
我想起来了曙光梦境战役之前与他的交流。
因为我曾经被咬血的幻觉法术“魅惑”过,所以列缺无法完全相信我能够在“它”的断手面前继续维持正常的理智。
在他看来我其实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战士,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拿着“它”的断手背叛所有人的危险角色。
在听完我的陈述之后,他缓慢地说:“这只断手里潜藏着可能为天地众生带来恐怖灾难的邪恶力量。如果它关系到的只有你一个人姑且不论,它关系到的是生活在这个国家,乃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你也应该非常清楚这不是你有权利私人保有的物品。现在就把这只断手交出来吧。”
“是。”我强行扼杀心中的剧烈纠葛走了过去。
这是我早已有过的决断。比起由我保管断手,不如由更加安全的设施进行保管。而在自己缺乏相关途径也无法信任总部大多数人的情况下,最合理的选择就是列缺。
而且,如果要按照之前对青鸟说的那样用火箭把断手送到远离地球的太空深处,我自己也是无法做到的,必须借助有着更多人脉的列缺的力量才可以。
但是要我亲手把“它”的断手转让出去,无论有再多合情合理的理由,对我来说也依然是巨大的心理挑战。
我最后还是将玻璃盒交到了列缺的手上。这一刻,我感觉纠葛在自己心里的某种潮湿而又沉重的执念比之前更加淡